他刚到,对本地民政一无所知,就?算现?在去了?外面也是两眼?一抹黑,少不得?要熬夜做做功课。
听了?这话,苗瑞就?有些欣慰,还行,不是个莽的,当即准了?,“福建两广虽非我辖下,但隋大人若想?看?时,我也可帮忙调阅。”
隋青竹没有拒绝,躺着行了?个礼,“如此甚好,有劳。”
苗瑞又当面问了?那大夫详情?,细细慰问过,复又隐晦地说起天元帝的意思。
“总督大人,您刚才说的话我一概听不懂,也不想?听。”一番话毕,隋青竹平静道:“我只?知道一点,陛下派我来查案,查出来是本分,查不出来是我无能?,惟以死相报。”
太犟了?……
苗瑞沉默半晌,“请便。”
明面上看?,他许了?隋青竹在他地盘上的无限开火权,然隋青竹虽皇命加身,手下却无一兵一将,所以实际上的“火”,还握在他苗瑞手中。
天元帝的这个安排,打从根源上就?注定了?两人不得?不打配合。
回去的路上,曹萍不禁感?慨,“这位钦差年岁不大,主意却不小呢,不是善茬。”
说话做事都硬邦邦的。
“就?怕是善茬,嘴上什么都好好好,心里想?什么另当别论……”见了?面,摸了?底,苗瑞倒有些轻快,“对了?,林场那边如何了??”
重分林场不是一句话那样简单,他怀疑云南一带上下勾连,可能?衙门里的档案卷宗标注也有猫腻,已经?派人下去重新深入测绘了?。
深山老林多有野兽、瘴气,且崎岖难行,饶是有厢军护送,没了?危险,可现?存巨木的树龄、品种、长势等,也要重新登记,不是个小工程。
“还真让您猜着了?,”曹萍笑道,“有几处卷宗里写了?是荒山,可咱们的人去了?一看?,那林子都极茂密高?大的,问时,只?说当初如何如何,可咱们的人瞧了?,那些木材根本不是三五年间就?能?长起来的……另有树种弄错的,不在记录之内,那么这些树木长成了?之后,去往何处?说不得?就?私下卖给豪商巨贾,广建宅院……如此种种,手段只?有咱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摸不着的。这么算下来,光每年逃的税款便不是小数啊。”
天高?皇帝远,地形又复杂,地方势力很容易只?手遮天,什么商人不得?衣绫罗绸缎,什么住宅规制,违反的比比皆是。
“这就?好比满头虱子没处拿,”曹萍摇头,“若要细查,处处阻力,处处受限,三年一届怕是什么都不用干了?。但凡被放到这里的官员,哪个不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谁还真惦记什么政绩!怕是还没来就?琢磨如何打点,想?法子快跑喽。”
当年的礼部尚书宁同光被贬,还不是云南,只?到贵州就?险些折了?。若非陛下念旧情?,他又豁出老命上下打点,恐怕贵州就?是他的埋骨之处,饶是如此,三年任期一到便落荒而
逃……
对这样的结果,苗瑞早有预料,也不意外,“李仲等人如何反应?可有动作?云南巡抚、各级地方知府、知州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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