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我小声问道。
“尸体,”埃弗拉确定地说,“到现在已经有六具了。警察还在继续搜查房子。”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安地问道。
“听。”他调大了音量。
一个记者正对着摄像机做现场报道,解释警察是如何找到尸体的——几个孩子比胆子,探索这栋废弃的房子时,偶然发现了这些尸体——并介绍调查的开始时间和进行过程。那记者看上去非常震惊。
电视播音员询问死者的情况,记者摇了摇头。“警方还没有公布名单,”她说,“要等通知了死者家属后才会公布。”
“你知道死因吗?”播音员问道。
“不知道,”她说,“警方封锁了消息。我们只有早期的情况。六名死者——我们不知道死者是男人还是女人——似乎是被连环杀手所杀,或者是某种邪教的牺牲品。我们不知道最后发现的两名死者的情况,但前四具尸体的情况都一样,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奇怪伤口。”
“你能再介绍一下前四具尸体的情况吗?”播音员问道。
记者点点头。“受害者——至少是前四个——的喉咙被割开了,这好像就是他们的死因。另外,尸体的——我必须指出这是早期未被证实的消息——血好像被吸干了。”
“是被吸干了,还是抽干了?”播音员问道。
记者耸耸肩。“现在除了警方,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她顿了一下。“当然,还有那个凶手。”
埃弗拉关掉了声音,只让画面开着。
“明白了?”他轻声问道。
“哦,不。”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想起了暮先生,自从我们到这儿,他每晚都独自出门,神秘地在城市里搜巡。我想着那六具尸体,想着那记者和播音员的报道:“……被吸干了血。”“可能是被吸干了,或是抽干了。”
“暮先生。”我说。很长时间我只能默默地盯着屏幕,什么也说不出来。
第十章
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紧攥双拳,愤怒地咒骂着。埃弗拉默默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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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他,”最后我嘟囔道,“等到白天,拉开窗帘,把尖桩刺进他的心脏,砍下他的脑袋,把他扔到火里烧死。”
“你不相信碰运气,是吧?”埃弗拉挤眉弄眼地说,“我想你还会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然后把脑壳里塞满大蒜。”
“你这个时候竟然还开玩笑!”我咆哮道。
埃弗拉犹豫了一下。“有可能不是他。”
“得了!”我咆哮,“还可能是谁呢?”
“我不知道。”
“他们的血被吸干了!”我大声嚷嚷。
“那是记者们认为,”埃弗拉说,“他们自己也不确定。”
“也许我们应该就这么等着,”我愤愤地说,“等他再杀五六个,是吗?”
埃弗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可我觉得,我们只有掌握了证据后才能杀他。脑袋一掉可什么都完了,以后我们如果发现自己犯了错,那可就无可挽回了。我们没法把他的脑袋粘回去,只是说:‘对不起,这是个大错误,可别生气啊。’”
他是对的,不能没有证据就把暮先生杀了。但肯定是他!每晚都出门,行动鬼鬼祟祟,从不告诉我们上哪儿——所有这一切加起来……
“还有,”埃弗拉说,我低头看着他,“我们只是假设暮先生是凶手。”
“毫无疑问。”我嘟囔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埃弗拉问,“这不是他的风格。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我从没见过,或听说他干这样的事。他不是个杀人魔头。”
“他是将军的时候,很可能就是。”我说。我告诉过埃弗拉我和盖伏纳之间的对话。
“也许,”埃弗拉同意说,“但他只杀那些邪恶的吸血鬼,他们都罪有应得。我想说的是,如果真是他杀了那六个人,也许他们也是罪有应得的吸血鬼。”
我摇摇头。“他早就不当将军了。”
“盖伏纳·波尔也许说服他再次加入了。”埃弗拉说,“我们不了解将军,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工作的。也许这就是暮先生为什么来这儿的原因。”
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但我还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