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木匠眼睛瞪得如虎目,
“你懂甚!清霖救图儿,是出于旧情,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但本来,我两家既有旧情,又有新恩,叔侄情深,他日说不得可以做世家之好,两家结亲!”
“现在呢?只能止步于叔侄情深了!你这败家娘们!”
谭氏闻言,还有些委屈,道,
“就算这李清霖成了提刑,还是什么道馆的亲传弟子,我家图儿被章大人看重,他日也不比他弱!”
“娘!”
突然,谭图目光一凛,打断了谭氏的话,
“此事日后万不可再说!我在章大人手下办事,不得有半点差错!李清霖这样的人物,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
谭氏闻言,愣愣的看着这对父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莫非,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
此后多日,李清霖的日子陡然变得平静起来。
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便是练武、点卯(偶尔喝酒)、去道馆,再震慑一下李清清。
短短十多日过去,李清霖只觉自己炼髓进度已经过半,双足至小腿的骨髓,基本已经炼化完毕,剔除了一些陈旧的劣髓。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李清霖现在的鲜血,除了沉重如汞外,还带上了淡淡的宝意,似乎有清香传出。
当然代价也是极大的,除了五老清心斋例行提供的一些药膳之外,碧玉元蟾吞食王鲔反哺的宝血更是消耗殆尽。
李清霖习惯性的只余一滴宝血于心囊之中,当做应急所用。
倒是染布行那边,出了点差错,成品好了,但销路迟迟不曾打通,上至高野,下至苟嫂嫂这些染布女工,都愁容满面的。
李贤氏每日也是茶不思饭不香,却只在李清霖背后叹气。
“不如这样,下个月就是秋闱了,按照惯例,参加下治试的考生,都必须穿着统一的襕衫,白底圆领黑系带,我去给汪师商量一二,是否可以考量采用我家的布料。”
李清镜在院中踱步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李清霖闻言,却未答应,皱眉道,
“这等事就去劳烦汪师,是否大材小用,浪费了人情?”
李清镜闻言,却不以为意,
“大哥却是想差了。人情人情,就是要有所亏欠,两人之间的情分才会更近!若是我家的布料,物美价廉,我主动荐举,反而会在汪师面前留下印象!”
李清霖闻言,思索一下,赞叹道,
“吾弟所言极是,兄不及也。”
这就是李清霖不惜欠下人情也要让李清镜求学致仕的缘故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李清镜还不是生员秀才呢,就已经学会长袖善舞了,日后成了官,有时候发挥的效果,还比一介武夫更大!
李清镜嘿嘿一笑,右手锤于左手手心,道,
“对,就这么办!只是贸然开口有失礼仪,汪师喜欢绝句,我可写一首绝句相赠!”
李清镜立刻走进屋中,摊开文房四宝,取来皮纸,食指压砚,直磨松烟墨。
李清镜提笔沾墨,但临到皮纸,却迟迟不曾下笔,反而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太阳穴有股刺痛。
李清霖看出了李清镜的异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