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氏看到李清霖,打了声招呼,便忙自个儿的去了。
只可惜她的眼疾不便视物,往往需要趴下身子,凑拢才能看清。
但纺屋里的学徒、工人,不敢有半点轻视怠慢。
……
纺车声滚滚,天色渐渐暗沉。
染行打烊,一众女工、学徒纷纷离去。
李清霖唤来车行,便与李贤氏三人归家。
车轴旋转,驶过长街。
路上亮起了灯笼,结彩遥天地,繁光远缀天。
还未到家,李清霖便远远地看到门外,安静的停靠着一辆华丽的四轮车架。
有四匹骏马牵引,眼睛炯炯有神,身披金饰,毛发闪耀着精光。
“嘶,这莫不是上等的战马?只有内城的那些大家族,才有底气豢养吧?”
“声音小点,看到马车的流苏没,那是王府的人!”
“四马拉车,车里莫不是王家哪位族老?甚至是王姥爷子?”
街上路人议论纷纷,目光夹杂着好奇和艳羡。
还好李家院子所处并非闹市,往来人流量不多,否则怕是要引起大量围观。
李清霖跃下马车,小心扶下李贤氏。
便见从四轮车架旁,有个高大魁梧,满头卷发的男子,似乎早就等待多时了。
正是王猛。
王猛一看到李清霖,顿时眼前一亮。
他大步跑来,临到李清霖面前,更是作势欲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李兄啊李兄,你真乃我义父也!”
李清霖一愣,立刻将王猛扶起。
“王兄何至于此,快进屋说。”
察觉到不少路人目露惊疑不定的神色,李清霖拉着王猛进屋。
片刻后,下人端来两杯凉茶,缓缓退去,便门扉合上。
“李兄可知我那大哥,前几个月就死了,死在劫域之中。”
王猛冷不丁的开口,让李清霖微惊。
“老爷子一直密而不发,直到前些日子,余鸢大师从县外归来,迟迟不见王羡,逼问之下,老爷子才说出实情。”
说到这,王猛颇为感激的对李清霖继续说道,
“还好当日李兄就劝告我,莫要轻举妄动,当静观其变,以待天时,果不其然,我啥事也没做,家主之位就快落到我头上了!”
李清霖闻言,却有些疑惑,
“那王羡,是怎么死的?”
王猛目光微敛,语气有些沉重,
“听说,是死在水衡柳的山门外,但奇怪的是,传回王羡死讯的族老,王松,也离奇的暴毙!还是提刑司的人领着尸体找上门来,我王家才知晓。”
“也不知是哪个歹人,居然敢强杀王松这位炼髓高手,手段残忍,只余一滩肉泥!
关键是提刑司的态度暧昧,居然不愿吐露凶手的信息,真是怪事……”
李清霖脸色不变,端起凉茶微润喉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