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宫城大笑起来:“人说沈胜衣是人间奇男子,想不到对容貌也如此看重。”
沈胜衣道:“幸好我没有说过也要光顾。”。
锦宫城说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惜寡人现在就是有此念,亦已来不及。”
“这实在可惜得很。”
“更可惜的是,寡人一生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锦宫城仰首向天。
“没有比这更可惜的了。”沈胜衣上下打量了锦宫城一遍:“阁下是必亦因此而头白,我现在若是劝阁下打消此念,不是疯子,便是呆子。”
“你是一个聪明人。”锦宫城又笑起来:“比白玉楼更聪明。”
“你前后两次都是败在白玉楼的手下,我也只是依计划行事。”
“白玉楼若真的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你在这里便已经足够,用不着那许多人。”
白冰插口道:“你到底承认不是沈大哥的对手。”
锦宫城笑道:“寡人的意思只是,那些废物,不来也罢。”
所有侍卫皆勃然大怒,沈胜衣目光一转,道:“这是激将法,虽然旧了一点,多少仍有些作用,大家若是中计一拥上前,不难予这位老人家可乘之机。”
淡淡的几句,便已打消了众人心头的怒意,沈胜衣接道:“但若不给大家狠狠射他一箭,却也未免太对大家不起。”
众侍卫轰然笑应,沈胜衣剑接一挥,一排弩箭立时向锦宫城飞射过去。
锦宫城打了一个“哈哈”,半身一转,闪入一条柱子后,“笃笃”一阵乱响,柱子上遍插箭弩!
有这条柱子一档,锦宫城弯刀从容将其余的箭弩拨下,再一转,又回到原位。
“最负盛名的剑客,寡人总算领教了。”锦宫城语气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沈胜衣若无其事,道:“对付阁下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原就该不择手段。”
锦宫城大笑,皮笑肉不笑。
沈胜衣捏剑诀,道:“地道口已被铁板所封,阁下何必再多作废话?”
锦宫城弯刀向天,道:“寡人以为这一战本该在高山之颠,大海之前,莽原之上,漠海之中,即使不能,也应该我一个像样的地方。”
白冰道:“这地方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太狭,难以尽展我们所学。”
白冰看看沈胜衣,沈胜衣却一些表示也没有。
锦宫城目光再落在沈胜衣面上,说道:“但阁下既然那么说话,寡人亦无可奈何。”
沈胜衣剑接指天,一声:“请”锦宫城一笑,一道刀光平胸划出,悠然直划向沈胜衣面门。
这刀来势虽慢,沈胜衣一些也不敢大意,他面色凝重,剑势也一样,平胸迎前去。
刀剑尚未相触已开始变化。
一开始变化,这一刀一剑便消失,变成了两团耀目的光芒。
相距数丈,沈胜衣锦宫城移动得都并不快,有如柳絮随风,刀剑的划出与身形配合同样是那么柔和,一直到变化开始。
刀剑一消失,两人握剑的手臂亦消失,那身子一转,随即亦消失在光芒中。
那两国光芒与之同时变得更大,相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尖锐已极,令人魄动心惊的金属撞击声,一蓬火星亦同时迸射。
天地间那刹那彷佛一暗,那些侍卫齐皆动容,白冰瞪大了一双眼睛,一双小手不由亦紧握,只差一点没有叫出来。
光芒亦在那刹那之后尽散,锦宫城倒退丈外,挨在一条柱子上,面如金纸,一缕鲜血慢慢从嘴角淌下来。
沈胜衣面色亦有如白纸般,倒退了一丈,嘴角亦有鲜血淌下。
锦宫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才稍为回复正常,刀横胸,道:“十七年以来,你是第一个接下寡人这一刀的人。”
沈胜衣居然还笑得出:“这一刀的变化绝不在珠光宝气阁的总管孙寿之下。”
锦宫城冷笑:“这孙寿算得了什么东西?”
沈胜衣道:“他的无情刀最后一个变化只有两个破绽,你这一刀却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