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宫城当中走了过去,枇杷这才又举步,充分表现出他的忠心与尊敬。
暗门后是一条不怎样长的甬道,两边都嵌有石灯,很光亮。
甬道的尽头,是另一座密室,并没有特别加以修饰,空气虽不流通,那股泥土的气味仍令人嗅来很不舒服,祖松后面忽然道:“这个密室若是有时间,也可以弄得很好。”
锦宫城淡然一笑:“就是再坏,卧在这个密室的人,都不会怪你的,又何必紧张?”
祖松乾笑了两声:“她看来,却不像一个死人。”
锦宫城道:“那是因为这些年来,寡人仍然缺她不得。”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一具大理石棺材之前。
那具棺材不怎样华丽,但却也不是一般人睡得起,枇杷不用吩咐又抢在前面。
棺材放在一个石坛之上,枇杷跳上石坛,忙将棺盖取下。
那个棺盖看来也不轻,他却是轻而易举的取下来,随即笑说道:“没有变,一些也没有。”
那种神情使他看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但更加像一个白痴。
石坛并不怎样高,七级石阶,锦宫城拾级而上,在棺材旁边停下,探着往棺内望去。
棺内铺着锦缎,一个女人仰面卧着,肤色虽然稍嫌苍白,却光滑得有如玉石一般。
他的眼睁着,眼珠子不动,亦玉石一样,虽然动人,却毫无感情,亦毫无变化,细看之下,令人为之心寒。
他的两眉轻蹙,笼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愁,长发披散,灯光下乌亮照人,蛇一样彷佛随时都会游窜出棺外,也是她整体唯一令人仍感到活力的地方。
这赫然又是司马仙仙。
他的相貌与跟在锦宫城身后那个司马仙仙并没有多大不同,只是缺乏了一份生气。
锦宫城目光落下,道:“这具石棺果然很不错,虫蚁辟易。”
司马仙仙在锦宫城身旁停下,道:“不全是你高价购来那些药物的作用?”
锦宫城道:“寡人的说话你这样没有信心?”
司马仙仙一笑不语,锦宫城转问:“你觉得她与你有什么分别?”
司马仙仙“格格”笑道:“他是死人,我是活人,这个分别已经足够大的了。”
“寡人是问生死之外。”
司马仙仙忽然叹了一口气:“老实话,我虽然是一个活人,却没有她耐看。”
锦宫城含笑点头:“寡人也有这种感觉。”
小老人枇杷一旁突然道:“乍看之下,她们的确并没有多大分别,但细看之后,还是在棺材里的漂亮。”
司马仙仙一些不悦也没有,笑应道:“你听到的了,相信不止是枇杷,其他人也有这种感觉。”
玉蝶那边轻“嗯”了一声,司马仙仙接说道:“所以我实在担心,能否瞒得过白玉楼的眼睛。”
玉蝶道:“他们不见已十年有多,就是有多少改变,也可以说得通的。”
司马仙仙又笑道:“现在当然就更加不成问题了,只要我出现,便是白玉楼不动疑,沈胜衣他们也会提醒他小心。”
玉蝶道:“你可以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才出现。”
司马仙仙只是笑,锦宫城目光又落在她面上,说道:“寡人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
司马仙仙道:“若不是我本来就已经与她有六分相似,只怕你又得失败。”
锦宫城叹息道:“他是寡人有生以来遇到的最特别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