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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犹豫、过去

“小姐，太大意了。”回到自家寝室后塞巴斯对着小夕如是说道。

小夕懒得抬眼，蹦上了床，脱下了一直勒着她的魔法袍，松了一口气：“你说哪件事？是Tom把我拐到他寝室，还是分院帽读取我记忆的事情？”

“小姐原来很聪明嘛！”见小夕都说出口了，塞巴斯也就保持沉默，只扔出那么一句。

小夕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难得看塞巴斯夸人，其实也是在说她明明知道却到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分院帽的事情就算了，她知道主神不肯能放任分院帽读取她的记忆，所以才无所谓。

至于Tom，如果他表现地那么明白她还不懂的话她就是傻子了。但现在她还不想戳破那层窗户纸，她一直把Tom当成弟弟，当成零和一缕一样的存在，一时半会儿她还转不过弯来，而且Tom还小，谁又分得清爱情还是眷恋，他的占有欲又那么强。

但是她的心，的确是乱了。她是真的怕Tom会做出什么来，Tom身上有着不顾一切夺取的疯狂的黑暗因子，那是她无法抵抗的，因为是他。如果是个陌生人的话，或许她可以轻松地解决掉，但是现在却是Tom。

“小姐，感情的质变总是会发生的。”藏匿在阴暗中的塞巴斯突然开口。

小夕微挑秀眉，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兼职情感顾问了：“是吗？你那么懂的话，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么多的羁绊，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答案，很可惜，她一直都弄不懂，或许是因为她是当局者的缘故，塞巴斯这个冷血恶魔加旁观者或许能够知道一些。

“抱歉，我也不知道呢。恶魔，可是没有羁绊的。”塞巴斯此刻脸上一定挂着恶质的笑容，看她茫然的样子很好笑吗？

“真是的……我还企图从你那里找点灵感呢……”小声嘟囔着，之后便沉沉睡去。

晨光耀亮了广袤的天空，阳光倾泻了一地，是塞巴斯这家伙拉开了窗帘。强烈的光线刺在眼皮上极不舒服，半睁开眼，小夕用手挡住眼睛。

“塞巴斯……几点了……”刚睡醒，小夕的声音软糯清甜，带着丝丝慵懒。

塞巴斯刚系好窗帘想报数字，看到推门进来的Tom便默不作声了。

Tom看着赖在床上的慵懒的小人儿，唇边不觉漾开一抹浅笑，走到她的床边，倾身在她耳边说道：“再不起来就没早饭吃了。”

“反正有塞巴斯在……”她撇过头，不去看Tom，他身上的压迫感让她有些不适。

Tom干脆俯身来了一个早安吻，然后心满意足地坐在她床边，捏着她的脸蛋：“要和大家一起吃饭哦！”

小夕拍去他的手，吸气，倒数一二三，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了，以前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现在居然要到霍格沃茨来受苦……她是造了什么孽啊TUT

Tom将她的校服递到她的面前，小夕伸手抓过，然后，不动了，盯着Tom：“你难道要留在这看我换衣服吗？”

没想到Tom这厮相当厚脸皮，微笑着说：“如果夕不介意的话，我会愿意留下来的。”

说话直白到这份上，小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两人之间早就开始变质，无论是相处的方式，还是言谈，早已与往日不同。他不愿承认她这个“姐姐”，而她却依旧停留在“弟弟”的认知，却不知不觉被他带向了另一个方向。

“塞巴斯……送Tom出去！”小夕语气深沉，不同于往日。

Tom忽然慌乱了，可却被塞巴斯果断拉了出去，塞巴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太性急了，Tom少爷。”

Tom瞪着他，没有说话，直到两人走到了门外，门被重重地关上。

“我知道，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会一直逃避下去！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Tom压低了声音对塞巴斯低吼道，他的那双红色眼睛此刻正蓄满了风暴，神色阴鸷。

越是长大，他越发现夕和塞巴斯的奇特，夕说她不会长大，记不清自己的年岁，可是她的心智明显不是一个孩子，她的过去很多很多，那里占满了无数的人，唯独没有他，或许有他存在的时间不过是她漫长生命中极其短暂的一部分。塞巴斯，从小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优雅的男人近乎万能，没有弱点，完美无比，但是因为太过完美，才让人难以相信这样的人会存在于世，而且甘心做一个小小的执事。

可是夕的过去似乎是某种禁忌，塞巴斯也十分清楚，但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Tom发现，夕是明白的，却因为某种原因在逃避，在犹豫，而且似乎并不想接受，这样的态度又像和那该死的他所不知道的过去有关。

看着有些失控的Tom，塞巴斯的微笑依旧完美无缺，可是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抱歉，Tom少爷，那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你知晓。”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愚蠢，他知道自己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回答，但是……他无法忍受只能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为什么，Tom。”这是塞巴斯第一次没有叫他“Tom少爷”，也让他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太远太远。

“不过，你适当主动的话，可能会成功，她再怎么逃避，也不会逃得太远。”塞巴斯又一次没有用敬称，Tom微咪着眼，他察觉到塞巴斯和小夕不仅仅是主仆关系那么简单，即便塞巴斯平时都遵守着她的吩咐。

“Tom少爷，我们再待着这里，就要错过早餐时间了，小姐快出来了。”塞巴斯微一欠身，忽的离去，独留下Tom傻愣愣地站在小夕寝室的门前。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小夕走了出来，面有懊恼。

“抱歉，刚才我只是想开个玩笑……一起去吃早餐？”Tom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用拙劣的借口掩饰过去。

“走吧……”小夕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