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什么的,不过是极端的代名词,他向来不在乎。
“满口的仁义道德,又何必使用控魂术呢,爷的卑鄙向来是摆在门面上,伪君子什么的果真让人厌恶。”
说罢,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动,从容不失风范凭空捏出条条连绵不绝的丝线,嗤笑道:“牵线木偶,可是一种很有趣的操控术呢,今日爷到要看看是你的控魂术厉害,还是爷的牵线木偶之术厉害。”
他手势一动,立刻又有数名龙影卫,拿起刀向自己身旁的同伴杀去,清恒夜这边的人只得再次提刀应战,与自己人又杀在了一处,惨叫声四起。
有什么比让对方的自己人自相残杀,更节省资源的方法?显然他顾商,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步生莲看着这一幕,目光一凝,他这数月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从哪学了这样的邪术?种种疑问压在心头,她不由得更加仔细的观看这场打斗。
果然发现顾商修长五指上牵射出用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纤细如蛛丝一样的细线,不知究竟用什么做的,极为柔韧却坚硬非常,刀剑碰在上面发出金戈相触之声,却不能将线斩断。丝线就这么直直地射进了数个龙影卫的眉心和四肢关节之中,将他们变成了手上的牵线木偶。即使再不愿意与自己人兵戈相见,却身不由己,不得不听从顾商的指挥。
这等邪门的功夫,几乎可以与邪术相媲美,步生莲忽然想起曾经把玩的木偶玩具,只是那毕竟是死物,而这却是活生生的人,诡妙残酷,丝线入脑,这些被控制的人恐怕根本活不了,但此刻却暂时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即使再不愿意,也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起刀落,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不甘的死在自己的刀下,只因他们别无选择,所以面容表情痛苦。
一旦一个牵线木偶死了之后,那些丝线仿佛有生命,会立刻回缩然后就近穿入那个杀了自己寄主之人的身体里,再次将对方控制起来,看着令人浑身发寒。
当清恒夜发现了这其中的诡异之,不免都脸色发青,眼底闪过一丝狠色,他知道今日自己算是栽了,但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甘的怒吼一声“撤!”带着尚有意识的龙影卫,运足内力,足尖一点,飞身离开。
原本杀气四伏的林中,如今只余淡淡血腥味还有数个龙影卫的尸体,白雀鸟不住的鸣叫着,肃杀与死寂笼罩着整个树林。
刚才的一幕幕着实过于震撼人心,步生莲定了定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刚才魔魅至极,如今却一动不动的顾商,问道:“你……怎么会这种邪术……”
许久,传来了极为冷淡的声音:“忘记了……”
声音薄凉,冰冷,但却使步生莲的心安定了下来,她走至他的面前,不再迟疑地蓦然对上他的紫眸,只一眼便让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眸。
一头如墨长发飘散在身后,几缕不听话的散漫垂落胸前,似笑非笑的嘴唇嫣红如血,紫眸散发着诡异得光芒,此时的他用妖魔形容更合适一点。
慢条斯理地用雪白的帕子轻轻擦拭自己的手上、脸上不知何时溅上的血液,更
添诡异绝伦,在昏暗的林中,有一种诡异的妖艳,更多的却是……惊心动魄的恐怖。
感受到她的目光,顾商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如黑洞一般,瞬间让步生莲倒吸一口凉气,她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嗜杀的恶魔,里面有无数怨灵妖魔在狂肆地哭嚎和飞舞。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是就是这一步让她瞬间知道自己犯了个极大地错误!
因为她下意识的动作瞬间让魔魅的紫眸掀起了黑暗的波澜,只一眨眼顾商的身形宛如鬼魅一般瞬间到了步生莲眼前,一把捏住了她的柔媚下巴,居高临下地用那双诡谲魔魅的眼眸看着她,那双总是对她柔情蜜意的眼眸,此刻只余冰冷冰冷……步生莲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背后爬起来,如坠冰窖。
“你在怕我……”声音凉薄而低柔,却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阴冷与寒意。
步生莲摇头,“没有。”
那双仿佛被黑化的紫眸因为她的否认,退却了一丝丝寒意,但危险依旧……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步生莲简短地说出了自己疑问,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指尖。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现在,她需要让他冷静下来,变回那个她熟悉的他,那双永远对自己柔情似水的眼眸。
“担心我?”空洞的,低沉的嗓音嗓音传来。
步生莲叹了一声,也不顾他身上染了不少别人的鲜血,伸手去抱住他修长的腰肢,把脸贴在他冰凉的胸口上,轻声道:“倾池……这样的你让我感到陌生……”
她顿了顿,正打算说点什么安抚他,却听见头顶上传来顾商冰冷的声音:“陌生?你在怕我?还是厌恶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步生莲听着他话音不对,立刻抬头想要说什么,却见他低下头,那张妖异非常的脸忽然凑近她,那双紫眸黑暗异样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极为温柔地道:“烟儿……你是我的。”
他冰凉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仿佛在爱抚稀世珍宝一般,随后手指慢慢下滑到她的脖子,步生莲愣住了,他的手指冰冷的可怕,甚至有一丝颤抖,面上依旧笑得诡异此刻却带着一丝温柔,但在这样的阴森的氛围下,那种笑容看起来却异常的恐怖。
他搁在她脖子上的双手忽然下滑落在她的衣襟上,然后“嘶”衣衫在他手中瞬间破裂。
伴随着布帛破裂的声音,步生莲便觉得身上一凉,一时间春光乍泄,她瞬间睁大了眼,刚想要反抗却被他点住了穴道。
他的紫眸在黑暗里仿佛泛起妖异的红光。
他说,“那也别去,陪着我。”
地狱太阴冷,而你却是我唯一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