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居村。
夜空传来奇怪的叹息声,像无数生灵在死前留下的梦呓。
听不清说什么,却一直在发声。
无数“空间孢子”在死去,翠火盈满山林。
“萤火……扛不住了。”
镇长郝建国站在曾经自家的老宅上慌忙看着天空。
他本是村里长大的孩子,老家的人都离世了,他也去镇里生活了。
但老宅子依旧在那里,永远是进村的第三棵老樟树下面。
这棵树是奶奶生下郝建国的爸爸那天,爷爷专门种的,快八十年了。
他和自己父亲,都在这树下长大。
郝建国也如他的父亲一样,在树上玩耍,在树下挨竹条子的打。
然而,郝建国为了指挥方便,为了让更多的车进来,将这棵大树硬生生砍了。
踩着屋边的树干,郝建国站上自家屋顶,疏离哄哄人流。
数不清的萤火坠落,带着奇怪的类似人类的叹息声。
而那缥缈如纱的天空里,空间胎的“肢体”正在突破最后一层光丝。
“前面的快走哇!要塌了!天要塌了!”人群尖叫着。
拥挤无处不在,大量中部军区的战士们拼尽全力防止踩踏。
而更危险的,犹如生命体的“残骸”,正在人群中与装甲战士搏杀。
场面混乱不堪。
郝建国已经喊得喉头冒火,声音沙哑。
就在他重新拿起扩音器的时刻,天际响起一层层撕裂声。
“萤火”终于漏了。
先前被堵回去的漏斗形“黑铁水”,重新垂落下来。
郝建国口袋里的私人手机不停在震动,那是家人的电话,郝建国接过两次,此刻不敢接了。
他怕自己扛不住某些瞬间,而情绪溃败。
作为镇长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必须顶住,绝不能倒。
高空大量“漏斗”,如黑色的钉子,飞速下探,很快来到了700米高度。
满眼望去,黑压压的夜空,成了倒扣的“刺猬”。
“果然还是不行,时间太短了。”他看着头顶,呼吸不畅地说着。
路上人群惊慌汹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