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坏小子!竟敢拿我的食物去讨好漂亮姑娘!”苏挽抓过扭身要跑的方文摁在腿上,假装朝小屁股打了几下,“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姐姐饶了我吧,文文再也不敢了!”
其实苏挽根本没使力气只是装相吓人,见小孩子哀哀求饶,顿时好笑道:“小骗子,叫这么大声干什么,裤子都没打透呢!想喊你爸爸来帮忙啊?”
“不是,”方文有些害臊,急忙用小手护住后腰,“我真的错了,姐姐别打我了。”
“好吧,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原谅你这一回,下次有想要的东西可以跟姐姐说,但是不许再这样了。”苏挽很认真的说道。她虽然疼爱方文,却不愿让他养成骄纵的性子。
放过服软的小孩,苏挽将背包倒空,把药箱留给文峥他们,“时间还早,我出去转一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家,顺便找点物资,最重要的是给珍珠找套衣服,她穿成这样太显眼了。”
“人生地不熟,你要去哪?遇到危险怎么办?”文峥皱着眉头表示不满。
“我顺着大路一直走,运气好也许能找到些临街的店铺也不一定。”苏挽拎起太刀,“我带着枪呢,安全方面肯定没问题,你留下照顾珍珠和文文。”
苏挽出了小院后直接上了大路。
说是大路,也不过是黄褐色的砂土路,每落下一步,都会激起一片灰尘。地面干的厉害,两旁的树木长得也不好,路边偶尔看见几个窝棚,应该是当地老农用来看护田地临时搭建的,虽然苏挽也想不出,这么干旱的土地能长出什么作物。
等到先前那处民居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变成视线中的小黑点时,苏挽从包里摸出一罐鲜奶,大口喝下后跑步前进。
时间宝贵,她不仅需要找到一个小卖店挪换食物,更需要找到一处隐蔽的位置进入祥云。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尤其是珍珠的出现,她一定要当面和苏教授说清楚。
天色微暗的时候,苏挽终于在一个紧挨着公路的十字路口找到了一家面积不小的商住两用饭店。
饭店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挂在门脸前面,随着风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紧闭的大门外有一层加固的防盗铁门,连窗户也用铁板锁着,至少从外围看不到血迹,也没有一丝血腥味。
苏挽站在饭店门口,往附近望了一圈,确定周围再也找不到条件这么便利的卖点后,从一旁的公路跳下去,想要从后门进入饭店。
踩着搬来的转头块,苏挽蹭上了墙头。
饭店后院明显比他们歇脚的民居干净多了,虽然也是荒着,却有一口深井,最靠近右边的棚子下面,还停放着一辆三轮车和摩托车。
苏挽跳进院子后撬开上锁的后门,摸了一把门内的窗框。
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有人吗?”苏挽拿出手枪,放轻脚步朝里屋走去。
除了路口相连的门市,每间屋子里都异常干净,甚至连被褥都是叠好的,这屋子明显是常住人的。
苏挽翻遍了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活人的痕迹,又转回了后院,来到那口水井附近。刚才急着进屋,苏挽没有仔细查探过这口水井,如今看来倒是觉得分外古怪。
苏挽把遮尘的石板撤掉,探身朝井口看去。
黑洞洞的井口有一米宽窄,上面架着辘轳,粗粗的麻绳拴着一个铁桶飘在深处水面。
苏挽用力晃动铁桶,听着铁桶与井壁的碰撞声,一会儿清脆一会儿沉闷,虚实交替变换,怎么听都不对劲。
苏挽使劲拽住麻绳,把铁桶提上来掂了掂份量扔到地上,将一团点燃的纸包扔进桶里重新送进去,“再不上来,我可放火熏人了。”
她喊这声不过是虚张声势。
当初在乔周的时候,苏挽就吃过地窖的亏,所以在觉得水井有古怪后,想借着烟雾把人引出来。
潮湿的纸团燃起之后熏出一股子黑烟,把整个井口都呛满了,苏挽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刚想查找别的地窖入口时,水井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极轻的咳嗽声。
苏挽听见声音,趴在井口朝下喊道:“有没有人?我数三声,没人回话我就把井口填满!”
“一、二、”苏挽还不等喊三,井下的人急忙出声答道:“井下有人!”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苏挽听见这声回答,往后退了两步,“你们老实出来,不要耍花样!”
水井里传来几声扑腾声后,一个男人先拽着辘轳爬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女人,最后出来的是一个不大的小女孩,三个人上来后立刻抱做一团,惶恐不安地偷瞟着苏挽。
“里面还有没有人了?”苏挽用枪指着这一家三口,特意恐吓威胁道。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男人连忙摆手,“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
“好好的房子不住,为什么要藏在水井里,刚才我喊话,为什么不回答?”
“我们不敢住,”男人苦着脸答道:“自从外面乱开了,总有人砸店门,吓得我们没办法,只得白天藏在水井底下,晚上才偷偷出来做点吃的。你刚才喊话,我还以为又有人要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