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枪拿出来,仔细检查了弹夹,深深吸了口气,猫腰钻过了一楼后阳台,刚才她越过另几栋别墅的时候就发现,这些小楼结构都是一样的,都有一个通风口开在一楼窗户下面的地下室,她直觉那两个男人会把孩子关在地下室。
苏挽蹲在阳台和窗户的夹角,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紧接着一道开门声,年轻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朋友,这个给你吃,别怕。”
里面的孩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年轻男人又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干些什么,苏挽只听见他喊了句遭了,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苏挽等那个男人走远,小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有一个很小的孩子靠在墙角的麻袋包上,低着脑袋,好像睡着了。
见地下室里再没别人,苏挽急忙找了把玻璃刀出来,把通风口的玻璃切掉,伸手把窗把打开,顺着窗口滑了下去。她来不及查看孩子的状况,第一时间把地下室的门反锁,又把墙角装着粮食的麻袋推倒了堵在门口,这才抱起那个孩子。
怀里的小孩轻得吓人,触手全是骨头,苏挽急忙拍了拍孩子脸颊,只觉得手底下烧得厉害,这孩子已经陷入昏迷了。
没有时间多想,苏挽将孩子放在地上,把剩下的麻袋全部推到通风口下面,抱起孩子爬上麻袋,先把孩子推出了通风口。
这时身后已经传来了撞门声,苏挽连滚带爬回到地面取出山地车,抱起孩子用最快的速度骑了出去。在村口拐弯的时候,她看见有两个高大的男人飞奔着朝她追过来,可惜人力始终抵不过车速,在进入山路时将那两个男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苏挽不敢停留,连着骑了半小时,才找了矮山坡钻进去,抱着孩子回到昊天大厦。
这时候怀里
的孩子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小嘴微张喃喃地喊着爸爸。
苏挽抱着孩子跑到药店,找了最好的退烧药给孩子灌进去,又给他吃了几片维生素,再用酒精把他全身都搓了一遍,直忙到孩子体温降下来,才算松口气。
趁孩子睡得正熟,苏挽特意布置了一套野外帐篷,铺上厚厚的毯子,篷顶挂上应急灯,帐篷一角还特意支起酒精炉,用来掩人耳目。
忙了半天,苏挽认真检查确认帐篷里没有任何差错,才把仍旧沉睡的孩子抱进来,小心地放倒在毯子上。
估计人还得有一会儿才能醒,苏挽抓紧时间洗了个战斗澡,填饱了肚子,重新回到帐篷里守着孩子。
此时,苏挽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孩子。男孩差不多念幼稚园的年纪,应该是和老师一起逃出来的,只可惜好心的老师已经回到了上帝的怀抱。这孩子也不知道在那两个男人手里困住多久,浑身上下捏不出二两肉,瘦得小脸又尖又细,小眉头皱着,睫毛颤抖着,连在梦里也极不安稳。
苏挽拿热毛巾擦掉孩子脸上的脏污,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眼,竟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心下奇怪,“倒是个漂亮的小子。”
苏挽的药很有效,没等多久,小孩就睁开了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苏挽,轻轻喊了一声老师。
苏挽笑了笑,“宝贝,姐姐可不是你的老师。”
小孩想起身,却因为高烧和饥饿浑身无力,苏挽连忙扶住他,“你可别起来,你刚烧到四十度,脑门都能煎鸡蛋了。”
小孩脸上一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热度没退,低下头,老老实实地靠在苏挽腿上不动,苏挽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头,“呐,姐姐这里有好吃的,你乖乖吃完病就好了。”说着就把角落里的小奶锅端过来,刚掀开盖子,一股香气就飘了出来。
小孩抿了抿嘴,咽了下口水,却只看着不动。
苏挽见他饿成这样还依然很有礼貌,可见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姐姐给你熬了点奶粥,你饿得太久,不能吃别的东西,只能先喝粥,等养过来,姐姐再给你其他好吃的,好不好?”
小孩点了点头,朝奶锅凑了过去,满怀期盼地看着苏挽。
苏挽知道他等不及了,连忙拿小勺吹凉了,刚送到嘴边,小孩张口就吞了下去。
苏挽心疼地看着小孩狼吞虎咽地几口把粥吃完,还意犹未尽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软声劝道:“不能再吃了,要不胃里该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