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香点点头,心里虽然不舍,但是还毅然决然的将项链交给了楚一清。
院子里,楚一清看着那项链叹了一口气。
盈芊急匆匆而来,见了楚一清低声禀报道:“小姐,晴妃又来了!”
楚一清眸色一暗:“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要债的?”
“小姐,奴婢劝您还是不要见了,就说您不在府上,她终究是爷的母妃,您与她关系恶劣的话……”盈芊低声劝道。
楚一清点点头:“那就这样回了吧,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时候!只是那八万两银子要尽快筹借,我不想再欠她什么!”
盈芊这才放下心来,赶紧出门去。
楚一清握着那项链转身去了后院。
后院厢房,柳乾正在挑灯夜读瞧奏折,在楚寒,他继续挂心着政务,每日里让人将奏折八百里加急,从饶国送来,批阅完之后再送走。
“皇上,咱们在这里要待到何时?”阿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样辛苦……”
“阿鲁,你有没有想过过什么东西?或者说,你有没有梦想?”柳乾突地放下笔,转眸望着阿鲁问道。
阿鲁一怔,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笑道:“当然有了,阿鲁没有追随皇上之前,阿鲁只是宫里一个小小的看门守卫,那时候阿鲁看着追随在皇上身边的近侍的时候就想,如果能像他们一样威风就好了,到时候俸禄也多,也阿鲁的爹娘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如今,阿鲁想要的都得到了,皇上与皇后对阿鲁恩重如山,阿鲁这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柳乾轻轻一笑:“你说的只是你对权势的渴望,的确,没有权势,会被人欺负,甚至连命也可能丢,就像朕一般,朕必须坐上这个皇位,因为朕得不到这个,朕的生命就会受威胁。朕想要
阿鲁一怔,低声道:“是楚姑娘吗?”
“算是说对了一半!”柳乾淡淡的舒口气,“在上家村之时,朕最想得到的就是她的夸奖,朕想要看到她满意的目光,虽然知道,那只是一个主子对下人的满意,可是朕还是每日里那样渴望着!如今,朕已经是一国之主,可是朕的心里还是空空的,因为无论做的再好,身边都没有了那个人肯定的眼神!”
阿鲁恍然道:“原来楚姑娘对皇上这么重要,皇上不管做什么,都想要楚姑娘的肯定!”
柳乾点点头:“虽然这种激荡澎湃的热情往往在浑浊的俗世中只是一瞬的华丽,无法生根开花,可是朕却无法擦亮眼睛,看清这浑浊的世事,朕与厉煌其实一样,只是一清并没有给朕机会!”
“皇上……”阿鲁一怔,直觉的想要安慰皇上。
“罢了,不说这些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柳乾突然说道。
“什么时候?”阿鲁一怔,就听见外面响起侍卫的声音,“皇上,楚姑娘求见!”
柳乾缓缓的勾了唇角,眼眸闪烁着如同黑夜一般深沉的颜色,“是她来见朕的时候了!”
阿鲁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大声说道:“请楚姑娘进来!”
房门被侍卫打开,楚一清缓步进入。
“你来了?”柳乾缓缓一笑,“尝尝我们饶国的特产黄茶吧,比起你的菊花茶来并不差!”
楚一清坐了下来,淡淡笑道:“饶皇客气了,我那菊花茶只是穷人用来解闷的茶,哪里比不上这种饶国上品黄茶?”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也就不会来见朕了!”柳乾越发笑的灿烂。
楚一清眯眯眼,笑道:“你在我手下倒是没有白混,如今的十五,十四都没有学到你的一成!”
“朕是天生如此!”柳乾呵呵笑道,“朕本来就是块璞玉,只是被清儿你雕琢了一下而已,可是如果是石头,就算清儿你再费尽心机,可是终究还是块石头!”
“一年多不见,你的确自信了不少!”楚一清照旧淡笑,“但是这世上有一种秘术叫做点石成金,不知道绕皇可听说过?”
“听说是听说过,只是要点石成金所花的力气恐怕比挣到金子要多吧?因为石头终究是石头!”柳乾淡淡的笑笑。
楚一清皱眉,转眸看着男人,此时此刻,她无法确切形容男人的目光,好象冬日冷感的阳光,慵懒而淡漠,又仿佛秋夜里淡淡的星光,疏离而遥远。现在的他,和她所认识的柳乾,已经完全是不同的人……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饶皇,既然竟爹大会已经结束了,我也就不多留饶皇了,咱们这地方小,守卫也不完善,一来怕怠慢了饶皇,而来也怕保护不好饶皇,如今楚府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了,我可不想再招惹饶国的麻烦!”楚一清站起身来,也算是下了送客令。
“卖身钱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朕可是专门等着你来讨,你若是过了这个机会的话,可没有下一次了!”柳乾缓缓一笑道。
“既然饶皇一定要还,那我可说了!”楚一清一顿,突地一笑。
柳乾扬扬眉,一副早已经料到的表情,一抬手,“但说无妨!”
“鲁城与饶国相邻,尤其是朱家嘴,与饶国只是一石之隔,可是这么多年来,饶国的士兵偶尔会到朱家嘴附近抢夺百姓,如果饶皇怜悯的话,希望饶皇多多的管束一下边境的军队,让朱家嘴附近的百姓免受骚扰之苦!”楚一清低声说道。
柳乾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她,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楚一清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他眸色光流黝黑,沉香一般使人沉静。点点眸光闪动,仿佛与身周流动的晕黄色烛光相融了,光华一色。时间的流走都变得不明确了,缓慢而黏稠。清风无声地在四面八方荡漾,空气中亦是迷离,气流盘旋犹如暮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