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笑道:“这是我预备给王妃礼,还望您不要嫌弃才好。”
打开捧盒,里头是孟氏珠宝行式样金镶翡翠头面一套,精致无比,看着就只价格不菲。
恬王妃是爱美之人,且爱翡翠,若搁平时,见了水头如此好翡翠她定然欢喜不已,可今时今日,她儿子白白被云想容打了,这会子她还不能拿了元凶问罪,要帮着她骂自己儿子,恬王妃早已一肚子火。见了那头面觉云想容打了人还要用金银来打她脸。
恬王妃皮笑肉不笑让人收了礼。
云想容并不意她不冷不热,道:“时辰不早了,我就不多叨扰王妃清静,先告辞了。”
“翠芝,送六小姐。”
“不必了,留步。”
……
云想容与强做笑容恬王妃寒暄一番,带着英姿与另四名婢女施施然离开了王府。
她前脚方踏出前院门槛,前厅中恬王妃后脚就摔了那套翡翠头面。随即桌上茶盏花尊,香案上香炉等物都稀里哗啦扫落地,仿佛如此还不解气,恬王妃是抡圆了胳膊使劲抽了身旁小丫头几巴掌。
小丫头受无妄之灾,跌坐地哭抽抽噎噎。
恬王妃胸口剧烈起伏,怒骂道:“小贱|人!毒娼|妇!今次就让你得意,看我日后如何收拾你!就不信你不进我刘家门!”
马车上,英姿已经笑得打跌:“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那个王妃脸都紫了,尤其是那句猪狗不如,说当真太好了!”
云想容见她如此,笑骂道:“你这丫头,端是我人,怎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样子。”
英姿收敛笑容,不再与云想容玩笑,正色道:“小姐,您今日这般可能与与刘家人撕破脸了,往后可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大不了我绞了头当姑子去。那刘清宇什么模样你也看到了。我会嫁给他?”
英姿很想说“就是。”可自家小姐一代美人,难道真要落到个落发为尼下场才算清静吗?
云想容这会子平静下来,暗自分析方才事。
刘清宇冲进来,指责她与沈四有染。分明是一副被红杏出墙了怨夫模样。他那样笃定,难道是有人他跟前说了什么?她今日才刚去过沈家,莫非被人拿来做文章?
好此番事情已了。
恬王妃既然选择了否认那人是刘清宇,就自然会捂盖此事,刘清宇既然闭门苦读家,自然就没有挨过打,她也没有打人之罪。乐得轻松。
果然如云想容所料,恬王家是竭力捂盖此事。次日就传出了恬王世子暴病消息,云家因与刘家已商议好婚期,算是准亲家,也吩咐人送了一份礼,还派了大爷云佳宜亲自前去探望。只不过因为世子需要休息,云佳宜与所有来探望人一样都被挡了外面,并未见到人。只知世子病也不严重,休息一段日子就好。
沈奕昀听了刘清宇暴病床消息颇为意外。
那人身高马大,平日里健康很,怎么会突然病了,难道是被人下了毒?
作为名义上好友,沈奕昀自会做足面上事,带了小猴和卫昆仑,也预备了礼亲自去了恬王府。
沈奕昀知这一次刘清宇并不见人,本想撂下东西寒暄一番就告辞。
谁知正与管家说着话,里头就来了一小厮,道:“世子吩咐,若是沈伯爷来就请进来。”
众人只道沈奕昀与刘清宇是之交好友,自然区别对待,并不多疑,送了沈奕昀进去。
卧室门前,小厮道:“世子只见伯爷一人。”
小猴和卫昆仑就留了门外。
屋内有一股跌打药酒味儿。本该抱病床人,这会子穿着一身雪白中衣,正盘膝坐铺着猩猩红褥子三围罗汉床上。
阳光充足卧房内,刘清宇鼻青脸肿面目全非那张脸尤为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