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昀面色坚毅望着那二人,莞尔一笑,笑容如春蕊初绽,美不胜收:“我也不会容许你们有风险。”他会复仇,却不会为复仇迷了心智,他再也不会牺牲任何一个重要人了。
思及此,沈奕昀顿觉豪情万丈:“我既能做得出此事,就有法子维护沈氏一族平安。”随即笑道:“褚先生,你能骂我,我很欢喜。”
一句话,说楮天青热泪盈眶。连连道:“老夫惭愧,惭愧。”心里却是真正将沈奕昀当做主子,当做自己孩子。
卫二家见状,用帕子沾沾眼角,转而问:“四少爷,你对六小姐……”
虽分析得出皇帝心思以及未来走向,对他们来说没有坏处,可这一次沈奕昀毕竟是为云想容冒险了,而且沈奕昀做事,云想容并不知道,他等于又默默地为她付出了一次。
他几次三番为云想容如此,不光是卫二家,小猴、卫昆仑、楮天青心里也都有疑问。
沈奕昀白净面皮,竟微微有了些粉红颜色。虽他一下子转过身背对着四人,还是被他们看清楚。卫昆仑大笑,肩膀撞了沈奕昀一下,“四少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云小姐风华绝代,配你也当配得上。”
“是啊是啊,少爷,虽然我觉得六小姐太凶悍,不过少爷足智多谋,将来定能降服她,我没意见啦。”小猴也是嘻嘻笑。
情窦初开少年只知付出不求回报美好爱意,让楮天青和卫二家也都同时会心一笑。
沈奕昀却幽幽道:“我们麻烦已经够多。何苦拉她下水。”随即头也不回转身去内室了。
留下四人也仿佛被兜头浇了满脑袋凉水。为沈奕昀艰难而伤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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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觉得很舒服,身体仿若回到母体那般,轻飘飘暖呼呼,再也没人能伤害她。若不是指尖传来刺痛将她拉回神智,她当真不愿醒来。
张开眼,眼前影影绰绰有许多人,一时对不上焦距,只听耳边嗡嗡乱想,半晌才分辨出有童声呜呜咽咽叫她姐姐,还有人说:
“好了好了。醒了就好。三夫人不必担忧,六小姐定然没事。”
随即手便被人握住,“卿卿。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儿疼?”
云想容闭了闭眼,许久才张开,这一次眼前景物清楚了许多,她发现自己躺灵均阁她卧室拔步床上。帐子是她熟悉淡紫色,上头绣了白色梨花。
“我没死?”云想容声音略有些沙哑。
孟氏眼睛已经哭肿成了核桃,闻言又是哽咽,连连摇头:“没有,你没事,你不会死。娘这里呢。”
“姐姐,你可吓死我了。”云传宜憋着嘴,见云想容看过来。又哇一声哭了。
韩婆子收起了银针,道:“醒了就没大碍了。六小姐不过是昏迷,身上外伤并不伤及根本,三夫人和九少爷大可以放下心来。”
孟氏连连点头,道:“云娘。吩咐人去告诉老夫人,卿卿醒了。”随即坐云想容身边:“你饿不饿?韩妈妈吩咐人给你预备了药膳。娘喂你吃口吧。”
云想容轻轻点头,奈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由孟氏扶着坐起来,柳妈妈她身后垫了两个金丝缎面软枕。柳月和英姿一个给她披了件袄子,一个端来蜂蜜水喂她喝了两口,——这两人眼睛也都哭肿像桃子似。
云想容喝了蜂蜜水,嗓子不那么难受了,便问:“我昏迷了多久?怎么回来?”
孟氏道:“昨儿下午小太监送你回来,说你中了鹤顶红,我们当时真被吓坏了,可韩妈妈说你没事,只是昏倒了,很就能醒来,谁知你脉象平稳,却就是不醒,才刚是韩妈妈施针将你唤醒。卿卿,你同娘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你怎么会中毒,为何要将你打遍体鳞伤?”孟氏疼惜轻抚云想容还带有淤青脸颊,眼泪簌簌落下。
云想容抿唇摇了摇头,转而问:“父亲呢?”
“你父亲、两位伯伯和祖父从昨晚上出宫回来就一直呆书房,一夜都没睡,这会子上朝去了。”
“那凤鸣表哥呢?”
孟氏有些诧异,道:“凤哥儿昨儿来,见你无事就回去了。”
女儿不回答自己问题,孟氏心急如焚,握着她双肩道:“卿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想容依旧摇头。
照孟氏说法,对外她确是被喂了鹤顶红。可为何她没事?是谁给那药动了手脚?
当时唯一有机会给药动手脚只有崔玉桂一个。她记得他原本还是下狠手对她用刑,可中间听见了布谷鸟叫声就出去了,回来之后,就给她喂了药,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崔玉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