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听后,略微迟疑便答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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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夜里下了一场暴雨,到了这会子转为了小雨,还一直下个不停。原本炎热夏天,气温却骤然下降了。云想容清早穿了昨儿穿那身蜜合色素面纱褙子长裙,风一吹就透了。
英姿小跑着去给她取来一件缎面湘妃色比甲穿上,云想容还是觉得鼻子有些囊了。
“咱们去吧,免得迟了失了礼数。”
“是。”
绣花鞋外套着木屐子,走被雨水浸湿青石砖路面略微有些打滑,所以云想容走极慢,一是怕摔倒,而也是怕雨水溅裙摆上。老夫人是注重礼仪之事一个人,若是穿了脏污裙子去,她又有一番嘟囔,云想容不怕老夫人,却厌烦她唠叨不停。
英姿和柳月为云想容撑着伞,一左一右扶着她,好灵均阁就春晖堂斜对过,不多时就到了。
下人们见了云想容恭敬自然不必说。如今云想容可是云家姑娘中财大气粗一个,随手赏人都是七分银锞子,除了出手大方,她又得老夫人宠爱,又是永昌侯嫡长女,下人们哪里能不巴结着她。
李妈妈亲手为云想容撩起珠帘,云想容道谢之后。举步走进了花厅。
却见老夫人穿了身孔雀蓝绣大朵山茶花褙子,正盘膝坐临窗铺着猩猩红锦缎坐褥罗汉床上,拉着一个四旬妇人说话。
那妇人生了瘦瘦身量,长了一张老鼠脸,眼睛小小,嘴巴小小,年纪虽未很大,可额头上三道抬头纹却很明显,梳着光溜溜头,只带了一个紫色抹额。与身上紫色锦缎交领褶子呼应着,颜色很是艳丽。
云想容认得此人。前世她还找过此人给珍哥儿占卜算卦。
她是京都有名胡大姑,能掐会算。专通占卜之事,且十有九灵。
“祖母。”云想容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见了她,眉开眼笑道:“卿卿来了?”见她冻得鼻头发红,又道:“外头下着雨。天气凉,你看你还穿这么单薄。”
云想容俏皮笑道:“左右祖母这里离着我哪儿近。”随后礼数周全给胡大姑行了礼。
胡大姑一双小眼睛盯着云想容,半晌才回过神,薄唇开合,“想不到府上六小姐生如此花容月貌,真个儿叫我都给看痴了。”
“您见笑了。”老夫人信鬼神之说。算命卜卦之事情,所以对胡大姑格外尊重。
胡大姑笑着道:“哪里话。”拉过云想容莹白修长手,仔细看了她面相。口中又赞了几句。
云想容觉得反感,不着痕迹抽回了手。
她今生应当是第一次见这位胡大姑。所以;老夫人以为她不认得?不知老夫人请了胡大姑来,又要卜算什么?
胡大姑看过了,便笑着与老夫人说起话来。
老夫人也是一副忙着待客模样,云想容自然不好叨扰。就要悄然退下。
谁知这时门帘一撩,月皎外头道:“老夫人。五小姐来了。”
随后就见云嫣容穿了身玫瑰红色锦缎袄裙,头梳双丫髻,妆容精致。她原本生身量娇小柔媚,有着江南女子温婉含蓄,今日穿了这样鲜艳颜色,却显得她如同一支含苞待放玫瑰。
胡大姑又笑眯了小眼睛,赞叹道:“云家姑娘当真是各个出挑。”
云嫣容见到胡大姑时,心里就已有了数。略有些紧张,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给老夫人和胡大姑都行了礼。
胡大姑自然拉着云嫣容又是一通夸。夸赞云嫣容心里像刷了蜜一样,笑不自禁。
待云想容和云嫣容一同退下了。
胡大姑这才凑近了老夫人身边,低声道:“幸而不辱使命,老夫人,我才刚给两位姑娘都看过了。结合他们八字儿来看,五姑娘是极好,不但样貌出挑,要紧是她八字与上头那位相和。而六姑娘虽然出挑,却也是担着风险。”
老夫人认真听着,闻言张大了眼,焦急道:“怎么会有风险?”
胡大姑抬起手,瘦如同树枝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