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忠唐毕竟是枭雄,马上就打起了精神,“我军新卒操练的不错,北疆军一路攻城略地疲惫不堪。我军以逸待劳,且他不纳降在前,将士们必然会悍不畏死,只求击败北疆军,方能活命。这是大势在我!”
“且南方春季多雨……”贺尊微笑着。
“问过了?”
“是,臣问了不少老农,都说今年的雨水不会少。雨季道路泥泞难行。我军在黄州一带歇息,而北疆军却只能在烂泥中艰难行进。”
“这一战,本王将亲自领军。”
石忠唐起身,这时外面传来了雷声,他不禁拊掌笑道:“春雷阵阵,送吉祥啊!”
“这便是上天护佑大王。”
贺尊眼中也多了喜色。
晚些他告退。
今日休沐,贺尊寻了一家酒肆,独自饮酒。
酒到半酣,他按着酒杯苦笑,“松州、尚州还在时,多一日便多一分把握。如今北疆军直逼南疆腹地,人心惶惶……值此时,决战每晚一日,人心便会多惶然一日。度日如年呐!”
节度使府中,石忠唐此刻早已没了笑意,听完春育说着北疆军的情况。
“北疆军士气高昂,臣提到有人喊打到清河去,活擒……大王。送臣出来的小吏说,清河见。”
“哼!”石忠唐冷笑。
“秦王此人看着……颇为有些威仪,且……他看着臣,就如同是看着一只蝼蚁。”
“知道了。”
春育告退。
石忠唐坐在值房里,良久,恨恨的道:“人心不齐,这是逼迫本王要及早出战吗?”
他吩咐道:“让春育来。”
春育再度回来。
“登基之事,你抓紧。”
“是。”
“另外,盯着贺尊。”
“大王,贺先生对您忠心耿耿。”春育觉得石忠唐想多了。
“到了这个时候,除去你之外,本王任何人都不信。”
春育感动至于,跪下道:“臣愿为大王效死。”
等走出值房后,他突然想到了李泌……传闻中,李泌也是任何人都不信,包括贵妃。
大王有帝王之相啊!
春育欢喜了起来,可转瞬却想到了秦王和他的臣子们。
看着,好像更为融洽。
谁对谁错?
值房里,石忠唐说道:“盯着春育。”
“是。”身后的昏暗处,一个瘦削男子出来,行礼后,悄然而去。
“当初本王觉着李泌就是个蠢货,竟然不信任身边人。可事到如今本王才知晓,人皆是趋利之徒,所谓的忠心,只因背叛的好处还不够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