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来了大生意,两口子欢喜的不行。
三个随从一人去打水,一人在喂马,一人在屋里屋外溜达。
两个男子进了屋子。
“过了这里,便出了北疆。”
“老天保佑。”
二人相对一笑。
一脸坚毅的叫做马骁,圆脸笑吟吟的叫做耶律中元。
长安的使者走了之后没多久,赫连春就派出了使者回访。马骁是正使,耶律中元是副使。
和以往使团的大张旗鼓不同,此次他们是私下穿越北疆,故而人马不敢多带,两个使者,外加三个随从。
轻车简从,务求快速穿越北疆。
过了这里,再行一日,明日上午就能出北疆。
邓州那边,有长安的人马在接应。
这一路他们紧赶慢赶,眼瞅着就要出北疆了,战马疲惫,不歇息是不行了。可马骁却不许在城镇中歇息,直至寻到了这个路边的小店。
“客官可要酒水?”
来了豪客,牛三很是殷勤。
马骁意动了,“来一坛子。”
这一路太辛苦,是该放松一下。
“好勒!”
豪客啊!
牛三欢喜搬了一坛子酒水进来,殷勤的为他们斟酒,还送了一碟豆子。
“送的,谁给钱就是看不起我牛三!”
牛三见二人默然,就拱手,“我便不打扰了,您二位慢用。”
这人有些眼力见!
马骁看着牛三出去,伸手捻了一枚烤豆子缓缓咀嚼,别说,还真是香。再喝口酒……一个美字憋在胸口出不来。
“掺水了。”耶律中元摇头,“奸商!”
马骁笑道:“能有吃的就不错了,明日就能品尝美酒佳肴,弄不好还有美人。”
二人干了一碗,马骁放低声音,“这一路行来,老夫看到北疆处处生机勃勃,就说草原上那些羊群吧!比老夫五年前来的时候规模大了许多。”
“关键是田地,以前可没那么多田地,且还能看到许多菜地。老马,只需再过几年,这北疆就不得了!”
“是啊!军队为何精锐?操练是一回事,你得有钱粮。你看看,这两年前北疆还因为缺粮四处想法子走私,杨玄甚至还寻借口抄没了豪强家的粮仓,吃相都不顾了。可再看看如今,路上老夫问过了,粮价比去岁低了一成。”
“本来是两成,节度使府出手了,大手笔采买粮食,硬是把粮价给拉了起来。杨玄是如何说的……不能让百姓多收了三五斗粮食,却收不到好处。还说什么……民以食为天,粮食是北疆压倒一切的重中之重。这人,管的可真细。”
“那些百姓提及杨玄,那种认同……”马骁压低声音,“大唐北疆之外,流民一年比一年多,百姓苦不堪言。而在北疆,却是人人有地种,人人能吃饱。你说,再这般下去,若是杨玄谋反,或是自立称帝,北疆军民会如何?”
耶律中元面色凝重,“北疆之外越乱,北疆军民就越支持他。”
“咱们能看到这些,李泌会看不到?长安使者去年到了宁兴,刚开始还矜持,等陛下说此事再议时,就变色了,说什么北疆杨逆跋扈,明年还得北上,这便威胁上了。”
马骁不屑的道:“李泌最怕的便是什么?威胁!你看看从他登基以来的举动,但凡谁威胁到他的权力,无论是谁,祖母被幽禁,生父被逼迫退位,囚禁于宫中。北疆越强大,李泌就越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