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期限在三个月后,他现在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房温州在第二天清晨接到了程舍的电话。
彼时房温州正因为忘了开药而一夜未眠,杵在阳台上感受清晨第一缕阳光。
朝露冰冰凉凉,落在身上像是墓碑上那层霜。
“滴——”
“滴——”
两声过后,它都不用继续响,房温州脑子里已经是熟悉的“程舍来电!程舍来电!”了。
房温州动了动脖子,慢吞吞坐起来。
他捏着手机,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它听起来正常些。
“喂。”
“程舍。”
“是我是我!”程舍那边有着呼啸的风声,他似乎在疾跑着,轻微气喘,朝气蓬勃:“早安啊,房老师。”
“……早。”房温州还不太习惯有人专门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怔怔的。
“你猜我在做什么。”程舍问。
“晨跑吗?”房温州笑笑,“你听起来跑的很快。”
“不对哦。”程舍说,“晨跑我只会慢跑。”
房温州不知道了:“那你……”
“我在去找你。”程舍说。
房温州:“什么?”
程舍换了个方式说:“我正在去找你的路上。”
房温州下意识站起来。
他想,他这时候应该扶着阳台的围栏,眺望老宅的大门方向,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如果他看得到的话。
而实际上,他只是握住冰凉的围栏,默默收紧力道,强装冷静的问:“找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程舍气喘的声音逐渐加大,“想见你。”
房温州又不说话了。
他前几天让人仔细的查了程舍。
有情史,没女朋友。
反正现在没有。
他们之间,算不上欺骗,他也看不懂程舍。
“房老师。”
“嗯?”
“开个门呗。”
“你到了?”
“是啊,还有点紧张。”
这次不用房温州再问。
程舍自顾自说着:“因为要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