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相噗通一声跪下,“老臣惶恐!”
祈帝双手叉膝,“小喜子,下朝后给顾卿家宣太医看看。”
“太子,你继续说,为何要把纪侍郎平调到礼部。”
太子顶着祈帝的目光,硬着头皮把之前从别处听来的小道消息转述出来。
“坊间皆闻,纪家家风好,甚少有丑闻传出,皆因家主前刑部尚书纪大人治家有方,家规甚严,子弟方正。”
祈帝点头,“太子自省后越发有威仪,朕甚慰!”
祈帝脸上的笑还没收回,温谨铭缓缓出列,撩袍双膝跪地,委屈请罪。
“臣治家不严,恳请陛下降罪!”
他的语气满是委屈,祈帝静待温谨铭接下来的话。
“臣,自归京以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恪守本分,自认未曾与人结怨。”
“然,家中小辈却遭有心之人算计,以女眷声名要挟,逼温家结亲。奈何对方品行属实不端,不足以女子托付终生,拒之!”
祈帝握紧拳头,温谨铭的话已经讲的很含蓄,几乎没有提到太子,可是结合刚才太子与顾丞相打配合一事,祈帝知道温家之祸有太子的手笔。
“温卿家平身,温家女受委屈了!”
温谨铭站起来弯腰对着祈帝,态度恭敬有加。
“臣不欲家事惊扰圣安,故密而不宣,如今却闹到殿前,还请陛下恕罪!”
祈帝点头,温家的意思是,他们本不打算拿这事出来攻击太子,偏太子殿下自己要跳出来当小丑,所以不能怪他们朝堂上暴出这些事。
太子自认针对温家名声这事做的周密,没有露出破绽,所以面对温谨铭的暗示,充耳不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被人当众拆穿太子却毫无悔意,祈帝对太子失望至极,一个储君,为了打压臣子,竟然下作到去毁坏女眷的名声,祈帝心底萌生出废储的疯狂想法。
朝堂上暗箭飞舞,李贤宇背靠岳父梁展博这棵大树,躲过数次攻击。
有了梁琳琅的嘱咐,下朝后李贤宇不敢再尾随梁展博回梁府,而是先回太弟府接小丫头再去尚书府。
时隔多日再听到四姨母温浅如的消息,梁琳琅直接惊掉下巴。
原来刘举人初五一大早就请官媒登门提亲,离开时还碰到钟家的媒人,擦身而过。
刘举人是鳏夫,原配难产,没有留下子嗣,拒绝岳家再嫁一女子过来的提议,主动将原配的嫁妆如数归还前岳家。古氏看中的便是刘家已无长辈,温浅如嫁过去便是两口子过日子。
初七便带着刘氏一族的族长夫人登门,刘老夫人拿着两人的八字去庙里,签文显示苦尽甘来、天作之合。
初八刘老夫人便登门与古氏商讨聘礼,走流程。
初九便让人送聘礼上门,刘举人催着刘老夫人赶在初十之前便下大定。
温浅如与刘家这亲事,算是板上钉钉子,没跑了!
初十那日钟家媒人款款而来,却看到正堂上摆着刘举人给温浅如的下定礼,吓得赶紧去钟家问罪。不是说温四姑娘与钟家情投意合吗,怎么跟别人下定了。
钟镇民在宫中执勤,心里莫名悲伤,很慌乱,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