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跑的快,寒霖还是认出了,前面的马车是吏部侍郞钱家的。刚才那个一脸傲气的女人估计就是钱佑生在冯氏病死后新娶的妻子赵氏,京城周边一个小官吏的嫡女。
几百米的路,马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正门,在门口送上礼单,专门的丫环领她们母子三人进府。
兄妹俩被带到了秦家小公子小千金的院子,秋霜跟着伺候。温浅言来到正厅,没有急着去甘兰院与温家母女相聚,而是在前院与一些不相熟的妇人客套的说几句,打算先混个脸熟。
她差点忘记了,虽然几年不出现在人前,自己曾经也是京城有名的名媛,相公梁展博更是诸多女子们钦慕的对象。喝了一盏茶,觉得时机差不多,准备起身,却看到旁边一个年轻小妇人,眼神闪砾不时飘到她这边,被人盯上的感觉很不妙。
打消离开的念头,索性与旁边坐着的付夫人交谈起来。
“付夫人可知,旁边那个紫红色衣裳的是哪位府上的女眷?”
付大人在梁展博手下当差,对温浅言恭敬有加,有问必答。
“她是吏部钱侍郞的续弦夫人,钱赵氏。”
温浅言记得这个钱佑生当时娶了冯家的庶女,这才几年,怎么就没了?付夫人知道温浅言许久没回京,许多事不知道,便想结个善缘,但是语气中不泛对钱家的鄙视。
“冯氏前两年便急病去了,钱侍郞被家中长辈逼着娶了周边小吏的女儿当续弦。”
温浅言秒懂,什么急病去了,估计是冯家倒台,冯氏没了利用价值,只能病死,给新人腾位子。
虽然同为侍郞夫人,但是付夫人就是瞧不上钱赵氏,小门小户,钱侍郞为了蝇头小利就倒戈,出卖恩师,这样的人家能有什么好的。
她似乎忘记了,不久之前,她家付大人曾经也对陈王卖好,出卖梁展博的小道消息。
温浅言对着付夫人掩嘴浅笑,“难怪她一直忌惮着我,我还以为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两人交谈一番,不时交换一下时下京城流行的绣品样式,还有一些坊间的八卦。温浅言的余光一直留意着钱夫人,同时也发现国公府的林管家,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招待客人。
不经意间与温浅言的目光对上,钱夫人好像有些不自在,温浅言暂别付夫人,走到钱夫人身边,笑容可掬直接当众问她。
“钱夫人,本夫人见你一直偷看,可是本夫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又或者是钱夫人对本夫人有什么好奇的,不妨直接说出来?”
钱夫人被温浅言的问话方式惊呆了,她自从嫁到京城,娘家的地位水涨船高,出门在外遇见的一些官家女眷也没有人这样直白的问话,让她有些不懂搭话。
温浅言无惧对方的怒气,谁让梁展博官位比钱佑生高,钱夫人自然不敢在温浅言面前造次,还要陪着笑解释。
“梁夫人没什么不妥之处,我只是见梁夫人这打扮很好看,所以不小心看多了两眼,如果让梁夫人误会,那真不好意思。”
跟着温浅言过来的付夫人,在温浅言与她讨论钱夫人时就不经意间观察起对方,自然也看到钱夫人一直偷看梁夫的的小动作,眼中对钱夫人的嘲讽都快晒在所有人面前。
“那可不止两眼,我刚才与梁夫人在那边坐着品茶时,留意到钱夫人眼神不时飘到我们那边。再说了,你好奇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哪里需要这样有失体统的行径,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