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太可怜了。
男人想。
他实在没见过内脏犹如被蚂蚁窒咬、被烈火焚烧的人还能不遵从他的命令,倔强地保持神智。
这惩罚不是谁都能承受下来的。
安德莉雅感觉自己的内脏要被烧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沾湿了厚重的红毯,汗水弄湿了她的衣裳。在她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不清时,她终于又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他说:哭什么?不让你求就是了。
如同赦免的话语并没有让安德莉雅放松下来,她等待着男人的下一个命令。
不过作为交换,我命令你留在这里。
服侍我。男人一字一顿地道。
安德莉雅无声地笑着。
安德莉雅没有说话,她伏在地上紧紧啾着心口的衣裳,睫毛沾泪。
她这副仿佛失去一切的姿态实在太有意思了,男人沉默地用审视的目光将她打量了一遍。
怎么了?他挑着眉,你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乐意和我交换?
安德莉雅没理他,安静得仿佛失去所有生机的动物。
男人皱眉。
可怜虫?
安德莉雅?
我
你好吵。安德莉雅皱眉打断他的叫唤,我答应你,和你交换。
然而男人并没有目的得逞的喜悦,他的眉头拧着似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安德莉雅。男人阴沉地道,欺骗神并不会有好结果。
我要加一个条件。安德莉雅淡淡补充。
男人审视着她。
几秒后,他怜悯地询问:什么条件?
安德莉雅坐起身,身上如蚂蚁噬咬的疼痛因为男人被转移的注意减缓许多。
在男人的目光中,安德莉雅冷静地开口:你不能囚禁我。
男人眉头上的印子又深了几度。
我想要自由走动,在你的地盘上。安德莉雅又加了一句,不要找人监视我。
男人眉头舒展了几分,向她确认:就这样?
安德莉雅点头:就这样。
像是被取悦到了,男人扬起唇角:我似乎没有说要囚禁你,可怜虫,你的条件用完了。
安德莉雅听完眉头一皱,又松开,定定地看着笑得肆意的男人。
别这么看着我,可怜虫。男人眉头轻扬,颇为自得地站起身,在安德莉雅的目光坐回他的座椅,随后居高临下倨傲无比地对她说。
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的奴仆。
法里尔德。记住我的名字,你的第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