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大家一起挖花生,陈巧梅吃了个饱,把花生壳埋在土里。
赵曼故意给一锄头刨出来,害她被扣了工分,还通报批评了。
两人这恩怨,简直能用深仇大恨来形容。
陈巧梅知道赵曼嫁给了堂弟韩景瑜,而且现在还当上了什么场长,真是老天不开眼让这样的人给当上了“官”,她看见赵曼就气得火冒三丈要赶她出去:“你干嘛,干嘛进我家院子。”
然后又看见了韩景瑜。
这个她不敢惹,虽然她嫁进来的时候韩景瑜还是个年纪很轻的瘦小伙,但很快人家就在部队得到了大领导的赏识,现在也当了官。
看见韩景瑜来,陈巧梅的凶悍又立刻变了脸:“景瑜啊,好久没回来了,来家里坐坐,景山去外面了,还没回来呢。”
赵曼心说刚变脸还变得挺快的。
她狠狠的瞪了陈巧梅一眼,道:“堂嫂是吧,刚才你在骂人?”
陈巧梅老脸一僵。
就农村人来说,面皮都薄,就算是听见隔壁
家的在闹腾,一般人都不会插手管人家家里的事儿。
可赵曼是谁,面子什么的就不存在的,她作为国营厂的场长是吧,向来都是恩怨分明的,看见恶婆婆也想管管,看见恶媳妇也想管管。
尤其这还是韩景瑜的大伯,不是一般的老人。
陈巧梅也没有想到赵曼竟然是个不要面子的,当着人的面就问她是不是骂人。
这要是别人敢这样问,陈巧梅就直接骂人了,上次韩大伯生病了要钱看病,她就在家骂骂咧咧的没让人怀疑人生。
可今天是韩景瑜来嘛——
那就不一样了。
陈巧梅换了一张脸:“哪能呢,我说话嗓门大一点,哪能骂人呢?”
她眼睛凉飕飕的看着赵曼手里拎着的东西。
刚搬过来的那次赵曼可是豪气,一口气送了那么多鸡蛋,她人生中还没有吃过白水煮蛋,上次是头一遭。
今天也不知道拎了啥来,一个布包塞的鼓鼓囊囊的全是东西。
赵曼可不想便宜了这女人,对韩大伯说:“大伯您房间在哪,我这里带了些东西,都是给您的。”
这下,陈巧梅就算脸皮再厚也不能直接上老人房间抢吧。
韩大伯带着他们去到了后院的偏房里面,屋子里面阴影暗暗的根本就不适合住人,关键是屋子里面也没有炕,北方的冬天要是不烧炕,晚上咋睡啊。
韩景瑜扶着老人进去的时候,看这环境脸就一黑。
“大伯,你怎么就住在这里,我看西屋不是也没住人,那边有炕还朝阳,怎么都暖和一些。”
韩大伯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出来。
赵曼又来神补刀:“是啊,空着都不让老人住,你们那房子空着干嘛的?”
这要是平常,陈巧梅也一定会怼回去:“空着就空着,我乐意空着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