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补救?”方永谦问道。
“补救个屁!”张天泽沉默了半天才沉声回道:“挨打就改正,该放弃就放弃,反正你们家也没人能斗过方若云!让她暂时将方家的资源都捏着手里,等我这边事成,最后便宜的还是你们!”
张天泽现在算是对方家这帮二代三代失望透顶,一个个眼高手低,却贪得无厌。看不清局势却总胡乱下手,能惹事儿却不能平事儿!
那个闻名却不曾见面的方家老三好像淡出红尘,不问世事。儿子方永谦倒是颇具才华,稳重冷静,但似乎因为缺少长辈的支持,平日里说话还没有肌肉发达的方永礼管用。
“缅甸那边去的是谁?”
“我二表姐,方永雯。”方永谦答道。
张天泽神色诧异,“打打杀杀的事儿,你们让一个女孩儿去办?缅甸可不啥好地方……”
“呃!我二叔想让表姐历练历练。”方永谦苦笑道。
“你二叔也是个奇葩!”张天泽懵逼道,“赶紧让她回来吧,相信我,林世宇没死成,古天也不可能被圈在缅甸!万一你那个表姐反被扣下,那古天回魔都,可就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看着方永礼的表情,再联想到方如虎这顿迷之操作,张天泽终于相信外界对方家的传言,“人才凋岑,大厦将倾!”
也难怪,曾经叱咤整个江南地区的巨头方家,如今却只能依靠两个女人勉强维持。
“以退为进吧,现在就看咱们双方谁先把对方的老家拆完了!”张天泽叹了口气,像是感慨自己选错了盟友。
“张叔,上面那位现在什么态度?”
“没态度,还差点劲儿!”张天泽起身,轻声说道,“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毕竟他是要去帝都的,也只有我们能帮他!”
“明白了!”
“回去跟你父亲说,再不拿出诚意,我老张就不奉陪了。”张天泽对方永礼说道,“我约了人,先走了!”
“好,慢走张叔!”
张天泽并没有离开酒店,而是从楼梯问走到下一楼层,随即低着头来到走廊最里侧的房间,快速推广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熏人的酒气便迎面而来。
张天泽皱着眉头走到客厅,然后对着一个手握酒瓶趴在地板上的男子砰砰踢了两脚。“起来!”
男子好像被踹醒了,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张天泽。
上身赤裸,尽是酒气,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却依然能看出英俊帅气的轮廓,男子赫然是被方若雨带到魔都,坑得十分凄惨的孟启航。
“你来干什么?”
孟启航说了一句,起身走到桌子旁又开了一瓶红酒,随后歪歪扭扭的躺在沙发上,自顾自的朝嘴里灌去。
“黄浦江上飘了两天,是不是把你的魂儿飘没了?”张天泽面无表情的说道。
孟启航闻言自嘲的笑了笑,“魂儿?你说反了吧,我现在只剩下魂儿了,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一股怨气凭空乍现,孟启航一边灌着红酒,一边扇着自己的脸颊,仿佛在发泄对这具身体的不满。
“你太让我失望了!”张天泽摇了摇头,语气十分阴沉,但眼除中依旧有一丝无法隐藏的心疼。
“失望吧,又能怎样?我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孟启航表情痛苦,“张家不要我了,我哥也不理我,你也不让我叫你爸!”
盂启航是张帆么,是,也不是!
一具经过回炉重造般治疗的躯体,却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以及精神上遭受的艰难困苦和无尽折磨,到现在依然要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张帆,又如何能忍受着没有尽头的痛楚和无人诉说的孤独,坦然的接受孟启航这个新身份?要不是物质方面的满足和弥留之际的一丝挚念,一般人早就崩溃了!
“哎,儿子!”沉默了许久,张天泽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压力比较大,但你记住,你永远是张家的人,在我心里,你也永远是我儿子,明白么?”
“……”孟启航抬头凝视,没说话,但眼中闪过一丝期盼。
“能把你救活,本身就是个意外!”张天泽缓缓做到沙发上,拿过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即语气低沉的继续说道:“家里付出了多少代价暂且不谈,能给你换上这张脸,或者说孟启航这个身份,却也算得上因祸得福!”
“什么意思?”
“我们的一生会遭遇各种各样的意外,有的意外,只会让你变得颓废,一蹶不振。有的意外则会让你找到另一个自己,重获新生。只不过那次灾难让你的新生来的更突然,也更彻底!”
“我本以为经历了痛苦的你,会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会用一种新的姿态迎接未来的光明!可你却再次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差点害死你的女人,变成这个鬼样子!”
孟启航一口干了小半瓶酒,随即淡漠的回道:“是啊,因为个女人,可除了玩女人,我还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