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跟在李承策身后,听到他同李承霄说那番话时,心中实在震惊。
其实这些日子他已经有好几次见到李承策在李承霄面前展现他对孟瑶的特别和看重了,但如同刚刚那般直白却还是第一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当时李承策说那番话时带着一股淡淡的无奈。。。。。。
徐怀不明白李承策为什么会无奈。明明这些年从未见他对任何女子上心过,现在忽然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这难道不好吗?
一路跟着他回到寝殿,明明看到他进院之后已经转身往孟瑶住的配殿走了。但是临上台阶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就不发一语的转身回了正殿。
徐怀:。。。。。。
殿下今儿这是怎么了?感觉就是深闺中的怀春少女情窦初开时都没他这么的犹豫不决啊。
但徐怀不敢问。
回殿之后,徐怀亲自伺候李承策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吩咐内监提水进来伺候李承策净手净面。然后见李承策坐下,立刻拿了墨锭开始研墨。
哪一天没有新的奏疏送过来啊?这会儿案面上就摆放了好几摞呢。殿下很勤勉,每次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批阅这些奏疏。直等奏疏都批阅好了,然后才会做其他的事。
只是今日却有些反常,徐怀已经研了好一会儿墨了,却依然不见李承策伸手拿奏疏。而是坐在椅中,一双长眉微拧,似在出神。
徐怀自然不敢问。收回偷瞥的目光,只当没有看见,继续不紧不慢的研着墨。
却猛然听到李承策在叫他:“徐怀。”
徐怀忙放下手里的墨锭,微微躬身,问道:“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策却又没说话了。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徐怀也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立在原地。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一截老腰酸的厉害,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听到李承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就听到他在缓缓的说道:“徐怀,孤发现,孤仿似对瑶姬,”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说了下去,“产生了男女之情。”
徐怀:。。。。。。???
您才知道啊?!
那您前些日子时不时的就会在信王面前展现一番您对瑶姬的特别和看重是在做什么?每次瑶姬稍微同魏长史,或是旁的男人说几句话您就表现的跟醋坛子倒了一样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您以为那些都是主子对奴才的感情啊?那怎么不见您对奴才我也有那样的感情?论起服侍您的时间,瑶姬可比不过我。
但徐怀虽然心中在疯狂的腹诽,面上依然不敢表现出分毫来。
再细想一想,对李承策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对孟瑶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也有点儿理解。
殿下这个人,听说自小就十分的自律克制,自监国之后在政事上都十分的勤勉,这些年从未见他留恋过女色。纵然娶了个太子妃,但一年两个人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而且身为太子,又生了这么一副神仙似的相貌,哪个女子不仰望他,为了得到他的青眼使尽浑身解数?他只需享用了就够了,当真不用在任何人身上花费半点心思。
所以他哪里知道男女之情是什么样的?
这也就难怪明明他们这些身边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孟瑶早就产生了感情,他自己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