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郡,许靖州给朱乐之倒酒,“去了会宁,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四处瞧瞧,还是见皇后娘娘?”
朱乐之手一顿,惊疑的看许靖州,“大人?”
“皇后娘娘的母亲有一个关系极好的表姐,她曾冲进武威侯府,为皇后娘娘母女讨公道,可惜势单力薄,一大家子被逼出建安。”
“路上遭遇匪寇,再没了消息。”
许靖州缓缓开口。
朱乐之绷紧了腮帮子,声音沉沉,“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大人,十余口人,只活了我和母亲。”
“她伤了腿,常年卧床,人多数时间是混沌的,每当清醒,就是咒骂武勋侯,忧心皇后娘娘。”
“建安路遥,我们母子堪堪生活,哪有余力带出皇后娘娘。”
“所幸皇后娘娘遇难呈祥,离了武威侯府那个狼窝。”
朱乐之笑了笑。
“大人,此事还望你保密。”
朱乐之神情郑重,双手举起酒杯,饮了下去。
“为何?”
许靖州看着朱乐之。
“想起往事,只会让皇后娘娘伤怀。”
朱乐之说着,看向窗外的夜景,好一会才接着道:“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摆脱桎梏,有崭新的人生,不能因为一个没用的亲戚,再被别人谈起出身。”
“她是九天的凤,就该高飞。”
“若有朝一日,我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立足朝堂,那会……”
朱乐之捧着酒杯饮了口酒,露出笑容,“不提这个了,再说下去,该让大人笑话了。”
“寸功未立,竟妄想朝堂。”
“今夜的月色实在惑人,我刚饮两杯就醉了。”
“大人,我先退下了。”
朱乐之起身行礼,转身出屋。
许靖州看着他,手指轻轻摩挲酒杯,他答应朱乐之,等杨束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他。
那家伙可不是善茬,就等着机会收拾自己。
挑了挑灯芯,许靖州去一旁写信,让人送去会宁,交到柳韵那。
皇后娘娘有孕在身,这种会冲击心神的事,许靖州是不敢直接告诉她的。
杨束拿陆韫当自己的命,涉及陆韫,许靖州只能慎之又慎。
……
睡不着的杨束,去了书房,却不是处理事务,而是雕小动物。
无法陪伴在陆韫身边,杨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寄托思念。
“公子。”
老王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
杨束吹去手上的木屑。
“刘庭岳的人找到了吕周悟,下的死手。”
老王低声道。
杨束没意外,吕周悟虽蛰伏多年,但实力远不及刘庭岳,不然,也不会只在暗地里搞事。
被刘庭岳盯上,死是早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