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道:“那怎么行呢?我不是叫人吩咐说这是王爷专程送给皇后的礼物,不能耽误的。”
万能道:“从人说了,可是夫人说那是急不来的,不过幸好想到家中有一株差不多的,叫小的赶紧送来。
夫人怕是王爷不满意,认为没有原株珍贵,又把大人得自波斯胡买的一口藏珍配上,将就着或许能凑合,请王爷多原谅。
要是还不满意,等过了三五个月,夫人把那株树归还原状后,再换回来,若是王爷肯体惜将就一下,就准抵了数,因为接续断树实在很辛苦。”
这番话说得司马伦心中十分舒服,觉得石崇这一家子都很会做人。
因此笑道:“季伦!着如夫人也是的,一件玩物罢了,哪里还值得如此操心?本爵只要有样东西能够送给皇后,拿出去不太寒酸也就行了!”
孙秀也凑趣地道:“是的,王爷。石尚书之富,天下闻名,他家里拿出来的东西,一定不会太差,您就吩咐打开来让我们看看,一饱眼福。”
司马伦见这四箱子已足偿所值而有余。想到箱子里面的东西一定不怎么样,或许是一口空箱。
若是当众打开,未免显得自己太不上路了,正在沉思。
孙秀凑在他的耳朵边道:“王爷!箱子里的东西,一定没什么玩意,叫他打开来瞧瞧,王爷也赏个人情,将就的连箱子收下算了。否则的话,他日后说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岂不是显得咱们仗势欺了他吗?”
司马伦道:“这个我想他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孙秀道:“他不敢,王浑可敢。”
司马伦道:“晤!他真有这么大胆子……”
孙秀道:“那老小子贪得无厌,从这口箱子抬进来开始,他的眼睛就瞪得浑圆,恨不得抬回家才好。若不是趁这个机会敲定,日后他可能又出什么点子,把这口箱子要回去,到那时候……”
司马伦想想倒也好,不仅王浑的眼睛没离开箱子,厅中所有人哪一个又舍得将目光移开呢?
即使是自己,一见之后,也是爱不忍释,若非在这么多人面前,早已凑近过去好好地欣赏了。
但是他不好意思做得太绝,若箱子里面的东西只是一番装做,就不必让石崇太感到难堪了。
因此,他先问石崇道:“石尚书,这箱子里的东西鉴赏不费事吗?”
这是一个询问的暗示,如若箱中的内容不值一顾,石崇可以回答说很费时间,请王爷回府后慢慢地看。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就如此带过了。
可是石崇却笑道:“不费事!小妾已经禀明了,也是一株珊瑚而且,只是比不上王爷的那一株。”
说着,石崇挥挥手。
万能走上前去,打开了箱子,四周又是一声惊叹,那倒不是为了其中的内容,而是这箱的设计。
箱子里面是以丝绸为衬,但这些丝绸却是以手工做成了各种花饰,附在箱内板壁上,每块箱壁却与底板相连。
但箱壁之间,都是分开的,把上面的暗扣解开,放下箱垫,就成了一片海它奇景,各种海中的花朵灿烂,更还有许多美丽的贝壳排列在四周。
一幅黑绸覆住了一株树,高约半文,那已经比原来的那株高了,看它的体积伸展,也比原来的那一株大了不少。
万能含笑揭去了绸布。
厅中所有的客人都呆住了。
这株珊瑚红似火,艳亮眩目,就像是一盘火似的,盘枝错节,又如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