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时候,外表尖锐的人,其实比看起来软弱的人更脆弱。
“不必道歉!”
良久,滨名京的喉咙里挤出一丝似有若无的闷笑。
“我啊……说不定真的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扭头,滨名京垂下的眼睫薄薄地掩盖住了那层锋芒。
“那时候,确确实实是我,想把她……推下去的……”
保健室里的空气在仿佛静止的空间里缓缓挤出层层压力,迫使跳动的心脏愈加不能承受地加快运作。
“一直沉默,欺骗那些相信我的人……是自我厌恶还是……有别的什么缘故,总之,突然有了想要解脱的念头。”
忍足目不转睛地看着保健室的墙壁,强迫自己不要扭过头看她的表情。
他记得有一次,曾经和跻部一同去听宝塚的歌剧《爱与死的轮舞》——鲁道夫皇太子接受死神的诱惑走向了死亡,伤心欲绝的伊莉莎白皇后肝肠寸断的绝望哀号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
滨名京没有哭,她的语气轻快,声调平稳,可是却如同细微地勒在心上的线,越缠越紧,让人疼痛,又无法挣脱!
“呐……忍足君,都到这个地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什么?”忍足把眼镜从口袋里抽出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好象需要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那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随便什么人,即使是忍足君,听到医院里的流言——像是“双重人格”、隐藏的精神症状之类的话,都会觉得好奇吧?”
“那又怎么样?”
“我可以告诉你哦……关于您母亲一直无从知道的,那些事情的真假!”
“……”
“那些,就连观月也不知道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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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前辈?”
在A场外围清点网球的一年级被无声无息接近的三年级前辈吓了一跳。
火热的,开朗的前辈阴沉着脸,满是寒意和受伤的眸光定定地投向某个点。
“那个叫泽渡的一年级,他在哪里?”
抓着球拍的右臂因为太过用力,清晰地显露出肌肉和脉络的线条。还只在少年阶段的身体,已经因为长期的大运动量,早已经铸就了一副让大多数同龄人望尘莫及的身体——力量和线条,可不仅仅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们着迷的武器而已。
“前……前辈……”
战战兢兢的一年级从没见过笑嘻嘻的前辈这样一副吓人的表情,灼热的双眼仿佛暗藏着让人难以承受的烈焰,无形吞吐的火舌甚至能够透过微薄的空气把他烫伤。
“他在哪里?”固执的前辈一瞬不瞬得威胁着他。
“菊丸前辈?!”困惑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泽渡看起来线条还很青涩的身影随即出现在菊丸的视线内。
泽渡其实一直就在围网旁,只不过别有所思的菊丸根本没有发现。
泽渡是个听话、偶尔让人感觉有些懦弱的好孩子。
这类型的好孩子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听什么人的话,做什么样的事。
所以当菊丸一反常态,稳稳地站在他跟前命令“跟我来”!的时候,泽渡完全没有任何选择和踌躇的余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再然后看着菊丸前辈在一干人等的惊诧中和远在C场的乾前辈交涉过后,领着海堂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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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打赌吧!忍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