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明变戏法似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针。
“都,都要扎到我身上吗?”董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小洁,你身子虚,针灸对你好处大着呢,不但治你的病,也能调节你的身体,治好了,你以后再不会动不动就生病了。”大山看她一张小脸,苦的如同吃了三斤黄连,不忍心的安慰她道。
也就是说,以后她还得扎好多次?知道自己反对亦是无效,董洁闭上眼,大义凛然道:“来吧。”
嘴里逞强,却在针还没真扎下便开始雪雪呼痛。
“真有那么疼?”
她拼命点头,“我是最怕疼的,如果在革命战争年代,肯定会是一动刑就会招供的叛徒啦。”
一句话说得另外两人都笑出了声。
“嘘,别说了,小洁,你把老爷爷引得大笑,手头一歪,倒霉的可是你自己哦。”
得,说话的自由也被剥夺了,董洁委屈的闭上嘴。
啊……她发出无声的痛呼,刺痛的感觉频频传来,呃,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里,只扎针的地方传来刺刺的、胀胀的的感觉。
好半天,终于听到解放的消息,“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针已经被收起,大山正拿着纱布逐一擦试针口流出的血丝。
董洁吐出一口长气,又开始眉开眼笑同医生闲聊了起来,嗯,要抓紧时间,了解一下沈阳现在的大体情况。
第十六章 我们不去孤儿院
八十年代初期,虽说市场经济开始起步,可计划经济仍然占主导地位,直接反应到人们生活上的,就是粮票。在那个年代,粮票可比钱还重要,用粮票可以换钱,但拿钱却买不着粮票,很多东西都要凭本凭票供应。
董洁对这段历史很陌生,前世因为太小,没有留下这方面的记忆,前几年,又困在大山深处,基本上没有考虑这些。已经决定留在沈阳生活,这些东西必然同她的生活息息相关,所以,一时间她有点头疼。
幸运的是,肉票已经取消了,布票也正逐渐退出市场,至于粮票就麻烦了点,实在想不出比较好的解决办法。旁敲侧击同经常来找她聊天的杨善明老中医打听了半天,终于得到的答案让她松了口气,哎,只要多加点钱,在黑市上也能买到想要的。
董洁住院的这段日子,是兄妹俩难得放松的时间。中间陈靖文来过一趟,给他们带了两身衣服,并告之吃住方面已经同医院打过招呼,让她只管安心养病。
大山抽时间出去转了转,直观感受了一番城里人的生活。
他能说一口极流利的普通话,不带一点乡音的那种。常常在早晨吃点东西就出门了,用自己的脚,一步步丈量城市的距离。
有时候停下来,选择一个比较高的地方,静静的感受城市的脉搏。有时候在林荫路上,同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聊天。偶尔也会碰到几个摆摊的小贩,多半是进城的老乡卖些自家出的土特产,也有卖衣服的,他最留心的,是那些个卖吃食的。仔细观察后发现,大家生意都不错,不管什么东西,都不会压到手里卖不出去,嗯,他若有所思的点头,是个好现象。
只是这个好现象也给他带来了一点烦恼。拐进农贸市场,肉摊的生意红红火火,常常日未过午,所有的肉已经卖光光,“哎哟,对不住了,师傅,您明日请早。”卖肉师傅的话,让他眉头皱了起来。
他想,如果自己卖烤肉串的话,总不能没有货源吧?
夜里两兄妹聊天,大山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哎,对了,陈叔叔调到沈阳,在哪个部门工作?”嘿嘿,陈叔叔背景很深哦,似乎可以借用一下嘛。
大山想了想,“好像是工商局?那天送陈叔叔出门,他跟杨爷爷讲,说最近几天要去工商局办理工作手续,比较忙,要杨爷爷多照顾我们一些。”
好极了!董洁双手一拍,真是正磕睡就有人送枕头。工商局,它与肉类供应站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关系,总之,是能说得上话的那种,只要陈靖文肯帮忙,肉的来源不难解决。
在他们殷殷期盼中,陈靖文终于来了。为他们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去孤儿院?”
“是啊,大山,你们在老家也没有别的亲人,叔叔是这么想的,既然已经到了沈阳,那就留在沈阳,有事叔叔也能帮忙照顾一下。不过,叔叔要工作,没有多少时间,去了孤儿院,那里会有专门的叔叔阿姨照顾你们。”
“不,我不要去孤儿院。”大山不明白,所以没出声,董洁却在第一时间开口反对。
陈靖文蹲下身,循循善诱:“小洁,孤儿院里有专门的叔叔阿姨照顾你们哦,也有许多小朋友陪你玩。哪,你可以去念幼儿园,大山哥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