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吴用,突然不告了,目的再简单不过,也十分明显。
让书生得了屋子也住不进去,一辈子压在风言风语下边不得翻身。
聪明的知道吴用耍的那点把戏是生意人都有的臭毛病,不明白的便当真以为书生是个看着老实内心叵测的无赖。
世上聪明的总是比较少。
聪明的还不见得目睹了书生这茬。
或许在事情过去许久之后能听见经过剩下的人口口相传衍生出来的模样。
人言可畏。
吴用吃准的就是这一点。
只是在他商人眼中小菜一碟的把戏,于当时的书生来说,无异于是将他刚破土的希望切切装了盘。
吴用本人并没有尝过那种滋味,也体会不到书生当时是怎样一副心情来面对那场官司。
这就够让书生恨上个三年五载的了。
这还只是个开头。
图谋他人财产,违背孝道,全然够得着取消书生应考资格。
一波三折。
别说恨,就是给书生把刀子把吴用绑了丢他跟前。
书生也绝对划得下去。
……
五十六
五十六吴用彻底给书生的态度惹恼了,嘴巴一张就放话,如果你想在我这安心养伤,那就学点礼仪道德,我肯替你请大夫,不表示我欠你的,别太把自个儿当回事。
那还请吴公子怎么将我弄到这的就怎么抬出去,您这恩情我受不住,我没开口求您救我,您也犯不着为这上心。
吴用大怒,你这无赖,亏你是念圣贤书的人,好不讲理!
书生抬头看一眼吴用发青的脸,嗤笑一声,也不说话,咬牙撑着身子就要从床上起来。
吴用的脸色霎时就更难看了,僵在一块,你要做什么?
您这地方还是留着您自个儿住吧,既然您不肯把我弄出去,那我只能自己走出去,怎么?还是连出你吴府大门也得三跪九叩?
说完死死抓着床柱就跪起来,身后疼得厉害,火辣辣地烧,仅仅是这么会功夫书生已是汗如雨下。
吴用见他疼成这样当真还要踏地下床,原先的火气更甚,又拉不下面子去扶,喷着火就将下人喊了进来,大喝把书生看好,在大夫治好他之前都不准他出房门。
书生顺手抄床上软枕就朝吴用招呼。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官司已经打完了,罪我也已经认了,我回个家是不是也犯法啊?!!
边上候着的下人个个干瞪着眼,心想这人好大魄力,挨了五十大板精神头都能这么生龙活虎,声音把自家老爷的都盖下去了。
但下一刻就不这么想了,书生那股子使了浑身力气喊出来的劲儿跟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这不刚吼完吴用还没能说点什么,书生便一口气上不来端着跪姿面朝大地载了下去。
手快的家丁七手八脚将他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