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邓肯说。“我们一开始为何没想到呢?当然了,安格斯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房间里的二氧化碳已经消散了。难怪狗提笼的钩环是扣上的!我们那时候还瞎猜是不是毒蛇或蜘蛛什么的,想起来就觉好笑。一旦抓到关键,就会发现事情原来是这么简单。”
“我同意,”菲尔博士说。“我完全同意!”
“你——呃——看见那张遗书了吗?”
“看见了。”
邓肯满意地点头。
“这下保险公司的人可没话说了吧,他们非得乖乖付钱不可了。”
然而邓肯有些犹豫。率直的个性迫使他不得不思考另一项疑点。
“不过,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如果说法柏斯是在被驱逐出门以前把那只狗提笼放在床底下,”他望着亚伦说,“——就如这位先生在周一时所推测的那样,爱尔丝芭检查床底的时候为何没看见呢?”
“你忘了吗?”菲尔博士说。“后来她说她看见了。爱尔丝芭就跟德国人一样死脑筋。最初问她有没有看见‘手提箱’,她当然说没有。就这么简单。”
邓肯脸上的忧虑并没有因此消失,不过看来安心多了,并再度好奇地望着菲尔博士。
“你认为保险公司会接受这说法吗?”
“我知道警方会接受,因此保险公司也必须接受,不管他们是否情愿。”
“就这么结案?”
“就这么结案。”
“看来似乎没问题了,”邓肯更加雀跃。“不过,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件令人哀痛的事情作个了结。你把这儿的情况通知警方了吗?”
“凯萨琳·坎贝尔小姐已经去打电话了,随时都会回来。你也看到了,我们不得不破门而入,不过并没碰任何东西。我们可不想在这节骨眼被当成事后从犯。”
邓肯大笑起来。
“你们不会被当成帮凶的,苏格兰并没有关于事后从犯的法律。”
“是这样吗?”菲尔博士笑着说。他拿掉嘴里的烟斗,突兀地问:“邓肯先生,你认识罗伯·坎贝尔吗?”
他话中的暗示意味如此鲜明,而且令人不解。所有人同时转头望着他。紧接着的冗长沉默使得蔻伊瀑布的水声变得响亮起来。
“罗伯?”邓肯重复着说。“他们的幺弟?”
“是的。”
律师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含蓄的嫌恶。
“说真的,博士,如果要挖掘这些古老的家丑——”
“你认识他吗?”菲尔博士追问。
“认识。”
“你对他有多少了解?我们只知道他很多年前惹了麻烦然后逃往国外。他都在做些什么呢?他去过哪些地方?最重要的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邓肯不情愿地思索着。
“我看过他年轻的模样,”他迅速瞥了菲尔博士一眼。“容我斗胆地说,罗伯可以说是坎贝尔家族中最足智多谋的一个,可是他带了点坏种。幸运的是,这在安格斯和柯林身上都见不到。他在任职的银行闯了祸,后来又为了个酒吧女侍跟人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