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猜想您从这种途径获得了很多消息吧?”
格兰奇无动于衷地继续说道:“当然了,针对谁有动机这个问题……”
他顿了一顿。薇罗尼卡带着淡淡的抱憾微笑说:“妻子总会被认定为第一嫌疑犯吧?多么愤世嫉俗啊!但通常不都会有一个所谓的‘另一个女人’吗?我猜想她可能也会被认为存在着动机吧?”
“您是否认为克里斯托医生的生活中存在着另一个女人?”
“这个嘛——是的,我确实可以想象有这样的人存在。您知道的,人总会得出某种印象。”
“印象有的时候非常有帮助。”格兰奇说。
“据我猜想——根据他对我所说的那些话——那个女雕塑家是他的……嗯,一个非常亲密的朋友。但我相信这些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
“我们当然会调查所有的情况。”
格兰奇警督的语气中并未带有任何倾向性的暗示,但他看到她那双湛蓝的双眼中,有一抹恶毒的满足感迅速地一闪而过。对此,他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他以相当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您刚才说到克里斯托医生送你回家。您与他道别的时候是几点钟?”
“您知道吗,我真是记不起来了!我很肯定的是,我们聊了一阵子。当时一定已经很晚了。”
“他进屋了吗?”
“是的,我请他喝了一杯。”
“我明白了。我原以为你们的谈话可能是在——呃——游泳池边的凉亭里进行的。”
他注意到她的眼皮忽闪了几下。但她几乎毫不犹豫地说:“您的确是一位侦探,不是吗?不错,我们在那里坐着抽着烟聊了一会儿。您怎么知道的?”
她的脸上呈现出那种小孩子请求别人表演一个有趣的小魔术时会露出的那种愉快而热切的表情。
“您把您的毛皮披肩忘在那儿了,克雷小姐。”格兰奇不加强调地补充道,“还有火柴。”
“是的,我确实忘记拿了。”
“克里斯托医生在凌晨三点钟返回了空幻庄园。”警督再次不加任何强调地说道。
“真的有这么晚吗?”薇罗尼卡听起来十分惊奇。
“是的,克雷小姐。”
“当然了,我们有那么多事要谈论——毕竟那么多年没见面了。”
“您确定您与克里斯托医生有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有十五年没有见到他了。”
“您确定您没有搞错吗?我有种印象,您可能见过他很多次了。”
“您怎么会这样想?”
“嗯,一方面是这张条子。”格兰奇警督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扫视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读道:“‘请于今天上午过来一趟。我必须见你一面。薇罗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