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头领对着我和丘处机笑了笑说:“你们再讨论讨论看看,我个人以为风险太大,操作有难度。”
我和丘处机十分郁闷地退了出来。到了丘处机的办公室,丘处机颇为恼怒地对我说:“以后你再不要拿什么项目来烦我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市场部的工作,拉我上来干吗?又不是你给我发工资。”
虽然知道他心情不爽,但这一番抢白还是让我面红耳赤、尴尬无比。心里也是兀自愤愤不平,靠,老子是给公司接项目,又不是自己做,难道公司领导没有义务配合吗?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我硬着头皮给那位工程副总打电话。对方先是语气冰冷地问公司是什么态度,当听到还是放弃以后,就骂了一声后撂下几个字:“这事到此为止。”
我小心翼翼地向其提保证金的事情,对方大为光火地来了一句:“你不认识字啊?招标文件里不是有规定吗?按招标文件要求来。”吼完就“啪”的挂了电话。
妈的,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了。招标文件明确规定:投标单位在投标有效期内退出投标,招标人有权没收投标保证金。靠!
对宋头领来说,他自然不会让这十万元的投标保证金打了水漂,否则,他一样没法对白骨精交代。在我几次三番的讨要无果之后,宋头领通过朋友,联系到甲方所在区的规划局局长,请其出面帮忙协调。在投标过去四个多月以后,我们才终于费尽周折地把那十万块的投标保证金讨了回来。我去甲方拿钱那一天,那个项目的景观早已经完成了,绿树成荫,溪水潺潺,效果比我们做过的任何项目都出色。
经过这几次事件之后,丘处机和宋头领之间的关系一落千丈。记得有一次,宋头领让我去找丘处机把年终催款计划排一排,丘处机根本不买我的账,没办法,我只好去找宋头领,告诉他,这个计划我一个人完成不了。宋头领自然十分不爽,绷着小脸就去了丘处机的办公室。
看到宋头领是来者不善,丘处机自知身份,只好给自己搭了一个台阶,淡淡地说:“没什么钱好收的。”
谁知,宋头领并没有给丘处机这个面子,而是拍了拍自己手里的那份上月催款计划表,冷冷地驳斥道:“房地产公司、开发区,这些钱不能收啊?你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钱能收。”
丘处机并没有搭茬,而是将脸转到电脑屏幕上去,不再看宋头领一眼,用无声的语言做出反抗。还好,宋头领见好就收,没有让矛盾升级,冷着脸转身出了门,算是给他的副总留了一些薄面。
2006年4月份,丘处机辞职了,说是回浙江他一个朋友的公司里去帮忙,朋友答应他,除了给十万元的离职补偿费外,年薪二十万。
毕竟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的伙伴,在丘处机离开江中之前,宋头领特地请了一桌给他饯行,参加人员包括我和王真人、郭芙蓉、裘千仞及其他两位项目经理。
当天的饯行晚宴,属我去得最晚,原因是宋头领下午安排我去给丘处机买礼物。为了能挑到一个让我觉得合适并能代表我心情的礼物,我差不多转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终于买到了一件琉璃八骏——丘处机属马。在包厢里,当我拿出那座五彩斑斓的琉璃八骏时,丘处机是满脸的感动。宋头领眼望着扬蹄腾飞的八匹骏马,颇为感慨地对丘处机来了一句:“小弟祝你马到成功,有空常回家看看咱们并肩战斗过的弟兄们。”此语一出,丘处机潸然泪下,满座黯然。
第二十五章 孤要杀他个片甲不留(1)
投标前两天,还是在“向阳渔港”的包厢内。
下午四点多钟,离吃饭时间还早。夏侯伯坐在我对面,动作轻柔地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一层层缓缓地把拉链拉开,最后从里层抽出了一张表格。
夏老先生真是位可爱的老头,也是对我这个投标人最热心的招标人之一,这点通过其细心周到的服务就可窥豹一斑。在这份投标人名单上,夏侯伯亲自用红笔做了记号,一家画的是五角星,一家画的是个圈,一家画的是一个三角形,最后两家什么都没画,没做标志的两家单位中有一家就是我们公司。这四个竞争对手我基本上都打过交道,其中标志是三角形的单位我最熟悉——东亚园林。
“这家不用担心,无论报什么价格都不会给他们中标,他们就是过来参与一下。”夏侯伯指着另一家没有任何标志的单位笑意盈盈地对我说。
“嗯。”
夏侯伯指着名单上标有圆圈的那家单位接着说: “你看,这家,他们是董事长的关系。”
“哦,那他们岂不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为了更方便与夏侯伯一起对照名单分析形势,我搬过椅子,坐到他相邻的位置上。
“其实,这家单位并没什么威胁。”夏侯伯品了一口茶,缓缓地笑道。
这话就奇怪了,最高首长推荐的单位一般都是最有威胁的势力,难道在这家单位董事长是被架空的?
“为什么这么说啊夏总?”
“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我们屋顶花园做完之后很快就要进行室内装饰施工,整栋大厦的装饰项目有三千多万的造价,投标单位上周也确定了下来,其中有一家公司就是董事长推荐的。”
“你的意思,董事长会放弃这个屋顶花园,把主要精力放在装饰上?”我问道。
“是的,我估计在评标会上,董事长到时候一定会稍微帮这家公司争取一下,但不会太坚持。”
话到这里,我多少明白了夏侯伯的意思,董事长所采取的是抓大放小、弃芝麻保西瓜策略。比起装饰数千万的规模,屋顶花园只能算做毛毛雨。当然,争取和不争取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先争取再放弃,经过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