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不动声色,摆手道:“前番于吉曾对甘宁多有搭救,所谓恩情已还,今番其正该归位,不可干涉。”
“要我说,你们这些修行人,才最是冷酷无情的。”王宝玉遗憾道。
“修行之路最为艰险,取舍执着之间皆是陷阱。若想成就大道,将经历千百万劫,你这种愚顽之人,自然不可知晓。”左慈鄙夷道。
“不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地最有情……”
左慈打断了王宝玉的废话,说道:“天道自有其常。上天不仁,视万物如刍狗,芸芸众生,皆争名夺利,不得大道正途。昙花一现,坠入无尽生死轮回,飞蛾扑火,却乐在其中,方为最悲哀之事!”
“什么上天不仁,刍狗之类的,人家老子这本书的原文里根本没有这句话!”王宝玉一脸得意,觉得好像抓住了左慈的一个漏洞,刚高兴没多大会儿,又被左慈接下来的话气懵了。
“我并未说此语出自老子。”
“原来这话的老祖宗是你啊!”王宝玉被说得脸上挂不住,“好吧,我说不过你,反正我是个凡人,重视人和人之间的情义,该出手时一定会出手。”
“大言不惭,碌碌人生,时代交替,你才经历过多少,就敢妄谈情义,徒惹无穷烦恼!”左慈不屑。
“你,你!”王宝玉被气得心口疼,“老左,我来不是找你吵架的,能帮就帮,不帮拉倒,老抢白我干嘛啊!”
“何来帮与不帮?”左慈翻了个白眼,又大有深意的补充了一句:“即便你能算出结局,但有些结局仍不由人力所改变。回去好好教导你的好徒弟,莫要学会一点本事,就飘然妄然,还需多加钻研,差得很远!”
“你这是几个意思?”王宝玉问道。
“几番忙碌,只接回一具躯壳,岂非徒劳?”左慈问道。
“你的意思是……”王宝玉一下子就想起了马良。
“出去吧,老道还要练功,莫总为无聊之事叨扰。”左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你还没说完呢!说半句算什么啊!”嘴里嘟嘟囔囔的王宝玉到底被左慈推出房间,啪的一声,里面锁上了,再也敲不开。
切,真是牛逼坏了,要不是老子有事求你,早就把你一脚踢走,王宝玉心中恼羞,转身就要离开,左慈却从后方打开了门。
王宝玉满脸惊喜的扭过头,还以为左慈想通了,没想到他嘿嘿笑道:“宝玉,何时让老道离开,尽管直言无妨。”
嘭的一声,屋门又被关上了。
王宝玉没搭理他,却气得抓狂,整天就知道说人家这不开悟,那想不开,懂点他心通就乱显摆,你个臭道士!
骂归骂,但是总让人猜到心思,让人很不爽,跟光着屁股站在大街上没啥两样,改天一定研究个法术,不能让这些神仙们看穿自己的想法。
却说沙摩柯退出夷道,一路匆忙回返五溪,甘宁见此情形,却不肯罢休,一路追了过来。他认为,只要能阻截沙摩柯几日,黄盖那边就有可能夺下五溪,这也等于替江东拓展了疆土,同时削弱了刘备的势力。
在富池口,甘宁的大军终于追上了沙摩柯的蛮兵,两军迅速拉开了阵势。
甘宁只有两万兵马,而沙摩柯却拥兵五万,所以甘宁的举动让沙摩柯极其不爽,甚至可以用恼羞来形容。
沙摩柯本不想跟甘宁交战,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刚刚听到信报,自己留下的五万兵马,如今只剩下了一万人。
“甘宁,你坏我大事儿不说,因何如此纠缠不休?”沙摩柯骑着高头大马,傲然出列道。
身形魁伟,黄发碧眼,偏袒肩头,手持铁蒺藜骨朵,沙摩柯的这份气势,让甘宁也大感惊骇。
两军对战,决不可示弱,随着一阵铃声响起,甘宁手握双锏,催马奔出阵来,单手指着沙摩柯道:“沙摩柯,你这蛮贼,屡次犯我江东领土,好生无礼。”
“哼!五溪以及武陵,自古便是我方领土,倒是尔等汉人,多有侵犯。”沙摩柯冷哼道。
“尔等蛮夷,不识礼数,不尊君臣之道,合该剿灭。”甘宁不客气的反击道。
“鹿死谁手还未得知,今日我定杀你。”沙摩柯挥动铁蒺藜,纵马如飞的冲了上来。
1103 热血沙场
甘宁当然知道沙摩柯战斗力之强悍,不敢轻敌,凝神静气,挥动双锏迎了上去,两员猛将顷刻间就战成一团。
沙摩柯将铁蒺藜化作一道黑光,夹带着让皮肤刺痛的劲风,冲着甘宁的腰间扫来,风声吹得甘宁腰间的铜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