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机灵,懂得随机应变,放过你了!梅儿怒瞪回去,却尽收蒙武眼中。
她这面容躲是躲不过了,干脆认栽。梅儿跪下行礼:“奴婢莽撞!奴婢该死!”
大家都没有说话,仿佛在看一场猴戏。自己除了跪着,还能怎么样呢?
一双秀气的小脚慢慢移到自己的视线中,“起来吧。”声音柔美而熟悉……
颜雪把她牵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下带到嬴政的身后一同站着。
她根本就没资格站在嬴政身后!梅儿觉得狼狈万分,却不见任何人反对,是王者的默许吗?
无伤大雅的失态后,台上又恢复原本的对话。
“最不错的就是那匹小骅马,本君很好奇,是何人之马?”沉稳的熊启安静了许久,终于开口。
小骅马比其他的马都矮小,一看就是匹幼马,全身的毛赤红如烈焰,透着股无所畏惧的飒爽英姿。物似主人形,从骨子里透出的气质很像是场中的……
蒙恬!
没错,正是蒙恬的马。
“回相邦大人,乃是蒙恬冠礼时父亲送予的礼物。”蒙恬不敢自夸。
自吕不韦免职后,他熊启从御史大夫升为相邦,一场中小型论马宴他作为嬴政的王叔自然有资格参加,可蒙武和李斯等人怎可与他平起平坐!
熊启的眼睛一直没有移开小骅马,“本君很喜欢。”还没等蒙武反应过来,他已经温和的话锋一转:“可惜呀,君子不夺人所爱,更何况是冠礼的重礼。”
蒙武浅笑以答,自己不过一介武夫,只好征战立功,朝堂上的权利斗争他能避则避。
李斯倒是打了圆场:“相邦无须忧虑,赶明儿让蒙将军挑匹好马送到您的府上。” 他阴险一笑,看向蒙武,“你说是吧,蒙将军。”
没有等到蒙武的回话,反而是蒙恬站了起来,作揖:“羞愧,恬的赤骅不过是小马驹,不值相邦大人高看。还是李大人的良驹尚佳,老而未衰,仍是如此健壮。”
好个蒙恬,小小年纪,仅仅远观就能看出他马的年纪。李斯心中冷哼,正欲再打击一下这黄口小儿的气焰。
却在此时……
“你们的马都不好,父亲的斯蹄才是良驹。” 话语如微风拂过……
“李蘖!”李由低声阻止妹妹的无礼。
大王在场,怎可如此不加掩饰的夸自家的良驹,难保让大王猜疑反感父亲的能力盖过秦主!
李斯自《谏逐客书》后,深得大王重用,多年来政治生涯上的历练使得他处变不惊,遂不急不缓的道:“小女尚幼,戏言,望大王莫怪。”
“多虑了,寡人正想听听李卿爱女的高论。”李斯为秦国兴盛尽心尽力,可谓之忠?非也,不过一鼠辈,忠的不是他嬴政,而是秦国的时事环境,欲借秦权倾朝野。
李孽轻倚着食案再次说道:“臣女体弱,自幼不擅骑术,对马也就无甚研究。臣女只喜欢斯蹄,因为日久而有情,它是民女的朋友。”
朋友?老祖宗还有这么现代的思想,人与动物,人与人——朋友!平等!
梅儿仔细打量李孽,脸色苍白弱柳扶风的美丽女子眼帘微垂,仍保持着清澈与纯真,最多才15岁的孩子,是惜花人想要捧在手心里怜香惜玉的明珠!
她表面柔弱却不失胆量,敢在权主面前说出这些也不怕嬴政治罪,李斯责骂。
“朋友”一词道出,若无人再往下论述,恐会在嬴政心中埋下祸根?
蒙恬起身对嬴政道:“草民知道,我大秦养马兴国,战马强国,马与秦息息相关,就算不是朋友也该称作战友!大秦的每个男儿从幼年开始就该有匹马,养之千日,用兵之时便是骠骑战队!”
蒙武平时总教导儿子低调,偏偏今天锋芒毕露!他担忧的抬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蒙卿。”却听大王一声威严的低呼,“你养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