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场内扬起的尘土,心道:这次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吧!
但不曾想自己的身板太弱,嬴政又是有意命人拿的军事重弩,反弹而回的后坐力击得梅儿连退数步。
嬴政顺势将她接挡入怀,冷哼道:“还真是要再多学几年。”
梅儿气结,看来又败落下风,她的这点心机哪玩得过嬴政呀!
“芈姬射术不佳,就不知御马之术可好?”嬴政想再次为难于她,“备马。”
梅儿本要婉拒,可嬴政的一声示令,又只好硬着头皮上。
平时只有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连摸都不敢摸的马匹,已然由宦臣牵了过来。那马身和自己一般高度,仅轻扬下马蹄都让梅儿感到惧怕。马的骚臭之味飘来,她不由皱眉掩鼻。梅儿强忍呕意走进了些,却愕然发现这马竟然没有马鞍和马镫,让她如何上马呀!
没尊严就没尊严吧,梅儿想求嬴政放过她这一劫。却见他一个纵身,潇洒的跃上马背,俨然一派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哪会给自己回旋的余地!
梅儿无奈的向马背上攀爬,身后的箐肴吃力的拱抬她的臀部,整个动作甚是滑稽。
被众人观赏了好一会儿,嬴政才悠悠的踱马而至。他抓过梅儿的手臂,巧劲一带就将她送上了马。
“啊!”梅儿吓得尖叫出声,直接落入嬴政怀中,同骑一马。
嬴政一踢马肚,它肚上吃疼,嘶叫着扬蹄飞奔。一阵阵风呼啸而过,梅儿吓得紧闭双眼,身子贴上马背,死命抱着粗壮的马脖子。
“寡人的纤离马有这么可怕吗?”嬴政扳起她的身子,扭正她的头,“看看吧,已经安全了。”
梅儿虚眼看了看前方,马速已然变慢,武场的荒芜亦变作繁茂之景,他们竟然出了庶囿。
一男一女同骥是多么的相得益彰,因此居高临下的梅儿看着远处的美景,心情豁然开朗,连鼻端也闻到了淡淡的橡树香。偶尔一颗矮树挡路,她低头躲开,却见侍从和箐肴远远的跟在身后,而经过的宫奴也跪于两旁避让。
梅儿只觉尴尬万分,深有“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的感觉。不,不是看风景,应该是看戏,又一场受王恩宠有加的戏码!
嬴政绕过梅儿的腰勒紧缰绳,身体前倾,低声问:“寒梅宫里自在,怎的舍得出来?”
这次可不能再说错话惹骚上身,梅儿深思熟虑道:“妾身之前做错了事,害得大王失信于人。现在妾身千方百计重获自由,只为让大王得以行宠妃之诺。”
嬴政一阵错愕,真是绝未耳闻过此等歪理,他不由冷哼摇头:“寡人向来非失信之人,就怕芈姬总做失言失行之事,让寡人如何护得周全呀。”
梅儿看不到身后嬴政的表情,可她听出自己又被笑话了,却不敢再反驳,如今可是有求于王。只得死拽着马鬓,垂头丧气的盯着那慢慢移动的一亩三分地。
“到了。”嬴政翻身落地,将梅儿抱下了马背,附耳道:“寡人晚些再来找你。”
没想到她已经被送回了寒梅宫,梅儿傻傻的目视着嬴政骑马远去的高大背影,其后还跟着一众小跑而去的侍从。
“公主走了。公主?”箐肴在身后唤着梅儿回宫,却见她呆愣在当地,喊了几声才终于将她的神志唤回,“公主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回去吧。”梅儿窘迫的推着箐肴入寒梅宫。
由于纤离共骑,仅一个下午,芈露重获王宠之事不胫而走,宫中巴结汐秋之人又似墙头草倒了过来。可送来的礼物全由堇甯和箐肴接收,加派的宫奴她也不要了,深宫的荣华富贵全是浮云!
梅儿一个人窝在书房里继续制定出宫计划,渐渐犯起困意,她躺到近旁的卧榻上小眠。
隐约间听到翻阅书简的声音,扭头瞄去,嬴政正坐于漆案前,梅儿吓得惊坐而起。她的地图就藏在书简内侧!
嬴政的手拨动着,书卷很快就要完全铺开。梅儿急中生智,立即起榻行礼却假装脚上一滑,推翻漆案上小山似的书简,“大王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哎呀……”幸好自己平时多长个心眼,总在漆案上堆满书简,以免被闯进书房的冲动之辈看到她的地图。
书简散落一片,掩压住了底部的地图。心刚放松却不想古代的漆案实在太矮,整个身子栽下去完全刹不住,眼见就要扑到灯火上,梅儿一个激灵双臂护胸避开,刚好跌进嬴政怀中。
要说嬴政还真是好看,剑眉浓黑分明,勾描出他小小年纪经历过磨难后的成熟;深邃冷凌的眸似星辰般明亮,仿佛从来都是那么坚定的看着自己的目标;五官轮廓突出,就像天神悉心雕琢的艺术品,举手投足间尽透橡树之香。本来橡树是没有香气的,准确的说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感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质——收敛时散发着孤清而仙雅的贤明之风,扑猎时迸发出邪魅而霸狂的君王之威!
被梅儿痴迷的盯了很久,嬴政仍是淡然入定,只是抬起手臂,似指点江山般在她的眼前晃过。
黑影压顶的片刻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