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仲仪暗诧道:“来的如此之快?”知为栽脏伪币一事而来,遂同意见人。
洪咸仍是不修边幅,有志难伸模样,边走边赞叹道:“圣帮就是不一样,除了富可敌国,也懂得雅,光看这逸香园栽种天然兰花,就得耗费无数银子,尤其是这株‘达摩,金线兰,恐也得上百金吧?”踏过逸香园栏杆,赞赏左窗那株绽放兰花:“更了不得是冬兰夏开,简直出神入化,难得难得。”嗅得眼眯心醉。
左仲仪拱手道:“洪捕头夸奖了,这逸香园由来已久,阜费功夫?你家庭院种它三十年,也以现此效果。”
洪威叹道:“我有家吗?混个捕头,哪能成家立业。”又叹息道:“一些事,岂是你们有钱人能懂的。”唠叨这几句才转身见着左仲仪,眉头不禁一跳:“你就是新圣爷?”
左仲仪道:“正是。”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洪威皱眉道:“怎和传说不一样,左仲仪是个邋遢混混,你瞧来好像是宝亲王,有品有格,还有贵气。”
左仲仪笑道:“你识得宝亲王,是他这一派的?”
洪威急摆手道:“莫要乱说,这年头情势未明,我可不愿意惹麻烦。”
左仲仪道:“宝亲王是块料。”
洪威道:“世事难料,又如我,想避麻烦,总有麻烦,北京来了个鄂龙大爷,结果让人栽脏印伪币,可惜栽脏的长江双鬼又浮尸江口,你说麻不麻烦。”
左仲仪道:“那岂非正好,此案已了。”
洪威摇头道:“麻烦即在此,杀死长汉双鬼的凶器,是贵帮得力助手高蚊,高鱼兄弟的分水刺。”
左仲仪诧道:“怎么可能?他俩早在一星期前就出海,恐有误会。”
洪威凝眼道:“圣爷怎知他俩出海?”
左仲仪道:“我派他出去的。”
洪威道:“你接任圣帮也不只过一星期,难道一接任即派任务予他俩?”
左仲仪心念转着,对方是为凶手而来?亦或为查船之事而来?这洪威办案经验丰富,恐不易隐瞒,何况沉船消息已经传言在外,笑道:“洪爷该知外头传言,圣帮沉了几艘船,我身为掌门人,当查个清楚,所以才派两人前去,他俩水功,天下少见。”
洪威眯眼一笑道:“圣爷好机智、不说沉船,只说寻找沉船真假,把我给挡回来了。实在高明。”眼珠再跳:“老实说,我只对凶手有兴趣,其他一概懒得理。”
左仲仪笑道:“错了,你还对那株兰花有兴趣。”
洪威诧道:“怎会?我这粗人……”
左仲仪低声道:“它代表‘五百金’。”
洪威冷道:“你在贿赂我?”
左仲仪道:“五香楼有个秋华姑娘,你为她可累坏了,多少年来,也输了不少的银子希望我能帮忙”。
洪威暗楞,那已是几年前之事,秋华是他故乡好友之妹,如今好友已病逝,秋华沦落烟花楼,既然机会碰上,怎忍让她吃苦,故赎了身,寄养陋巷,此事根本无人知晓,对方竟然了若指掌,且知自己输了不少银子。
左仲仪道:“无干利害关系,我只是想帮助秋华,凭你的薪奉,根本还不了五百金。”
洪威知晓一切,他还能摆平此事,全是有此职位,那些债主顾着利害关系,不敢要债若哪天职位不保,恐是灾难开始。
左仲仪笑道:“你也算是称职捕头,混了大半辈子,仍两袖清风,可惜苦了秋华,尤其孩子恐不久要出生,你得为她着想?”
洪威更诧道:“你怎知她有身孕?”自己皆未知,外人竞了解了一切,此人未免太可怕了。
左仲仪暗喜摸对路子,不禁佩服柳姥姥消息灵通,道:“洪爷回去一趟,总也明白。”
洪威冷目再瞪,对方眼神信心十足,不由涌起既惊且喜的神情,惊者此人能耐莫测高深,似已掌控一切,自己跟着巡抚走,想倒向鹰帮,不知是否正确,喜者是秋华有孕自己岂非要当父亲了。
左仲仪道:“长汉双鬼之事,分明是栽脏,我既请鄂龙前来,怎可能收买二鬼行事,复又派人杀了?何况高蛟,高鱼兄弟已出航,不信派官船去查便知,他俩更不可能是凶手。”
洪威冷目一闪,抽出铁森利刀,道:“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