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礼说:“什么完了?!”
“你完了!你看看,哎呦……咱这才几个月没见呢,怎么都成这样了?印堂也暗了,眼圈也黑了,眼袋也肿了,这脸还虚胖了,额头纹都开了……新文礼,你再给我挤挤眼儿。”
新文礼说:“我挤眼干嘛”
“一挤眼啊,慈心泪一掉,你这就蹬腿了。”
“嗨!”新文礼说:“程咬金!休在我面前耍嘴皮子!”
“不是耍嘴皮子。我说文礼,文礼!我看你这不对呀。请大夫看过没?你这身子亏得很呐!呃……我看你这胳膊都发颤了,这是不是得什么病了?你得请个好大夫好好给你看一看。你这个年岁呀,最爱猝死,知道吗?你这经常得保养,注意三高,你看你胖的,比我还胖。你别看我胖,哎,我一切正常。你这胖的呀,我估计五高都得有。你这可得注意呀。常言说得好:这官是朝廷的,身子是你自己的。这健康一归零,一切都玩完呐!”
“呵!”新文礼说:“程咬金,咱们今天在两军战场是厮杀拼斗的,说这些无用之话作甚?!”
“作甚呢?就是为了气你!新文礼哎,绰家伙吧!驾!”程咬金多气人呐,把新文礼气个半死。他一踹镫,一抡大斧子,“哎!新文礼,拿命来吧!”“咵咵咵咵……”就过来了。
新文礼一看,呵!他先发制人了,“驾!”新文礼气得浑身发颤,手抖五股烈焰苗,冲程咬金也冲过去了。
“哎呀,劈脑袋!”程咬金不管那一套,仍然是三斧子呀。这一斧子,“呜!”劈过来了。
“哎呀!”新文礼举火烧天,不怕这个,架开了。
“哎,掏耳朵!”
新文礼赶紧往后一躺。
“小鬼儿剔牙!”
赶紧往前一趴。
“捎带脚咯!”“?——嗒!”
这程咬金那一马三斧确实厉害,要么能成一绝呀,太快了。你要赶半年前的新文礼还能躲得过去。现在的新文礼不行了。怎么呢?一则沉迷酒色,把身子也掏差不多了。另外一个,天天服点慢性毒药,他好不了;三一个,平常不运动。再是大将,平常不操练、不演练、不做热身,上场抡兵器就打,那哪行啊?你踢个足球,还得活动半天呢;你下水游个泳,还得伸伸筋骨呢。不然的话,“嘣!”一猛子扎下去,说:“我是游泳老将!”往池塘里一扎,“咯喽!”怎么呢?水一激,坏了,抽筋儿了!你也照样白搭。新文礼就是这样啊,平常不运动,现在又不热身,程咬金一马三斧子来得急、来得快啊,“嘣!嘣!嘣……”这么一躲,“嘎啦!”“哎呦!”这腰有点不好使,当时一疼。新文礼一咬牙,稍微慢了一点,“砰”的一下子被程咬金“捎带脚”还真就把新文礼所顶的那钢盔给掏下来了。“?——嗒!当啷啷啷啷啷啷……”把新文礼吓得一身冷汗呐。
程咬金的马,“哗——”踅过来一看,“哎呀呀呀……嗨!我、我这一斧子要是再往下低那么一点多好啊,那新文礼就死了。看来呀,这斧子还得练呐!姓新的,拿——命来呀!”“咵咵咵咵……”又来啦!程咬金催马抡斧,再一次过来。
新文礼这个时候已然把马转过来了。新文礼脑袋上头发披散下来了,这个生气呀。哎呀,没想到啊,出师不利,跟程咬金这么一交手,着了他的道了。“哇呀呀呀……气煞我也!拿——命来!”“咵咵咵咵……”往前冲锋,举枪便刺。
程咬金这一回,还那样,“劈脑袋!”那就没刚才那么猛了啊。“当!当!当!当!”三斧子半劈完,程咬金,“咵咵咵咵……”这匹马继续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说:“嘿!新文礼,再见嘞,咱们回头见!我打不过你,我换人呐!”
程咬金往前催马。但是,你别看他催。其实,暗自用大腿夹着这马。这马那是被程咬金训练过的,大肚蝈蝈红,那也是宝马良驹,它知道主人的用意呀。所以,这匹马是紧蹬哒腿儿,但是不太往前跑,这叫做假败。
这阵儿,八马将军新文礼已然把马圈回来了。一看,呀呵!程咬金要跑啊?砍了我三斧子,把我的头盔拨楞下来了,让我在红泥关前丢人现眼,你想跑?没那么容易!“程咬金,哪里走?!”他是催马就追呀。
程咬金用耳朵一摸,这马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程咬金可冲对面王伯当喊上了:“哎——注意了!哎——注意了!”
程咬金喊注意了,新文礼也不知道对谁喊的。新文礼在后面是紧追不舍,“咵咵咵咵……”
程咬金喊了三声“注意”,突然间,把马往旁边一带,“注意了——”往旁边一带,一踹镫,“咵咵咵咵……”这马如离弦之箭一般斜刺里就冲下去了。
新文礼一看,呀!也一带马,这马往右这么一偏,新文礼可就把左心让出来了。
这时,新文礼、程咬金离西魏营的距离可就不远了,那正是在王伯当的射程范围之内呀。
王伯当早就把这弓搭上了。程咬金跟他说好了:“我只要一上场,你就把这弓给我搭好了,做好准备。”王伯当不愿这么干。但是,程咬金不搭理他,已然上场了。王伯当又担心四哥出意外。所以,王伯当还得按程咬金所说的做好准备吧。
这边准备做得了,那边程咬金已然把新文礼引过来了。程咬金大喊:“注意了——”一偏马把新文礼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