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一看,“师徒兄,咱们两人就在这里交谈交谈,你看如何呀?这个地方比较僻静。”
尚师徒一看,哎呦!尚师徒乐了,是!这个地方能不僻静吗?乱坟岗子,谁来呀?又不是上坟的日子。“好吧,那咱们俩就聊一聊吧。”
说到这里,秦琼,“噌!”由打马鞍桥上甩镫离鞍蹦下来了。然后,“吧嗒!”就把马缰绳往旁边随意地这么一甩,就让那匹黄骠马——你随便啃青就行了。
这黄骠马一看主人下了马了,再撇眼看了看那呼雷豹。这黄骠马也怕那呼雷豹啊,赶紧地往旁边一扭身儿,躲一边啃青去了。
尚师徒一看秦琼下马了,自己坐在马上那多不礼貌啊——我也下马。尚师徒也甩镫离鞍由打呼雷豹上下来,“吧嗒!”也好像很随意地把呼雷豹的缰绳往旁边一甩。
这呼雷豹“啪嗒,啪嗒……”就往秦琼的黄骠马那边凑。
秦琼一看,“哎呦,我说师徒兄啊,看住您的坐骑。您这坐骑啊,所有马都害怕,我知道。别让他离我这黄骠马太近喽,容易把我这黄骠马吓着……”
“哈哈哈哈……”尚师徒一乐,“叔宝,你放心,我不让他靠近你的马。哎,退,退!”尚师徒说着用手拍了拍呼雷豹,那意思:你一边待着去,别吓坏了黄骠马。
呼雷豹听懂主人的意思了,于是,把脑袋卜楞卜楞,“呼噜呼噜……”跑到另外一旁去了。它也不啃青。咱说了,这呼雷豹是个食肉动物,它不是马,它是驳,它吃肉不吃草。跑一边儿,这呼雷豹也不搭理黄骠马,跑那边观赏风景去了。
树林底下就剩下秦琼和尚师徒了。
这时,秦琼再次抱腕当胸,“师徒兄啊——”
“啊,叔宝,这里没别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好。师徒兄啊,首先,我先传达老王爷、我那姨夫对您的问候。老王爷想您啊。我那姨母在山上提起您来,哭了好多次啊,说:本是一家人,反成两国敌,这是人间的悲剧!不知何时,才能跟她的师徒儿,再次相见呐。尤其,听说我这一次提兵来伐虎牢,两个老人家更是担心呐,再三叮嘱于我:切不可伤了师徒兄啊。我当时也是答应了两位老人家。但是,这让秦琼好不为难呐!”秦琼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尚师徒,发现尚师徒这脸上的肌肉也“呗儿呗儿”直蹦,显然也动了感情了。但,紧咬牙关听完秦琼所言,中间并无插话。
看秦琼说完了,尚师徒也叹了口气呀,“多谢叔宝,能够把两位老人家的话转达给我。如果叔宝你再有机会见到两位老人家,也替尚某转达敬意吧。唉!怎么办呢?忠孝不能两全呐。按说,两位老人家年事已高,作为儿女者,应该堂前尽孝。可是国难当头,尚某也只能以国事为重了!”
“啊——”秦琼一听,人家拿忠孝不能两全来对付自己,那只能再往下说了,“师徒兄啊,您所说的忠是忠于国。可,这国现在已然不成国了。现在大隋朝从根子都烂了!上梁不正,下梁都是歪的!那昏君杨广,他的事迹不用我多说了。您再放眼天下,贪官污吏横行,老百姓民不聊生啊。民于倒悬之中、于水火之中啊。不然,也不会天下大乱,四方百姓揭竿而起呀。这全是你所说的这个国给逼的呀!所谓‘君不正则臣投外国’,这是古圣先贤所总结的。师徒兄啊,秦某我一向敬重于您。我知道您是大隋朝为数不多的清官廉吏。您镇守虎牢关这么多年,对这一带百姓那真是以公为公,宽仁为怀。做起公来也是兢兢业业,早已对得起这个王朝。而现在,那杨广是自取灭亡,大隋大厦将倾。师徒兄又何必迂腐,为这个早已腐败不堪的大隋王朝而殉葬呢?为何不与百姓站在一起,顺天应民,推倒这个腐朽的旧王朝,建立一个君正臣贤的新王朝,解百姓倒悬之苦,救黎民水火之中,这也成就将军千古之美名啊!师徒兄啊,这并非不忠啊。翻开史书看看,后朝革命前朝者,不比比皆是吗?周革商命,天下传颂;光武推翻新莽,百姓赞扬啊。这大隋江山得来本就不正,那不就如同王莽篡汉一般吗?现在只不过再把这个不正的王朝给推翻了。师徒兄,你何不弃暗而投明呢?”
“哈哈哈哈……”尚师徒一听笑了,“哎呀,秦将军呐,说来说去,还是转到国事上来了。既然你说到这里了,那也不由得我尚某不多说两句。我尚某不懂得什么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之话。君所谓不正,那是被人评判的,你认为不正,我认为正,这一个我们不必去抬杠。但是,当今圣上待我尚某不薄啊。食君禄,报君恩,方为人道。圣上对尚某信任,让我镇守虎牢关,我焉能见敌军到来而献关归降?若果然如此,哼!天下岂不笑我尚师徒食君之禄,不报君恩,贪生怕死,丧尽天良?我岂不留下个千古骂名啊?!”
“哎,师徒将军呐,此言差矣。您想一想,我那姨夫长平王邱老千岁,他怎么就能归降我瓦岗?他怎么就能够与这旧王朝决裂?难道说您能说他贪生怕死、丧尽天良吗?”
“不敢!子不敢言父!叔宝啊,这话你不必说。我只能说人各有志。老人家不保大隋,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大隋也有负于他,让他老人家伤心了。所以,他离开了大隋,保你们西魏。对此,尚某不做评判。但,尚某绝不会做出叛国之事。”
“师徒兄……”
“行了!叔宝,你如果想说这话,那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跟叔宝你在这里讲。我以为你在这里会跟我说一些其他的话。没想到,还是说的国事。国事不必商谈!你我如果说国事,那就是两国仇敌,只能来日战场相见,不是你生就是我活呀。你如果觉得三言两语能够把我尚师徒给说活泛了,归降于你西魏,那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如果是那样,请叔宝不要张口!”
“这……好好好好……”秦琼说:“那咱就不谈国事了。呃……咱谈点别的行不行?”
“哦,谈什么啊?”
“秦琼我早闻师徒兄武艺盖世,早就想好好地领教领教。可是为什么今天上午我没敢出马呢?我一看,师徒兄您动用了您的呼雷豹了。您那是宝马,我要是上前领教呢,您一捏着呼雷豹,呼雷豹一叫唤,我就得摔下马来。故此,我没敢上前。既然现在就你我二人,嘿,师徒兄啊,能不能这样,咱也别上马了,你那呼雷豹,我惹不起。咱能不能比试一下步下的功夫?让秦琼我也跟您学习学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