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不知这位书生到底要读到何时,便想推门而入,只听得许千雪却道:“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瞰适?”这却是指我们正在屋外风采露宿之意了。
果然那书生一顿,道:“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隔了不久,便手持灯台走了出来,见了我便拿灯台在我脸上审视了一遍,这才道:“小可在家,不知道贵客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他装模作样的说了一通,我听得实在不耐烦,道:“我兄妹二人进山来游玩,却不小心迷了路,想借宿一宿,请行个方便。”
“小事一桩。子曾经曰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话虽如此之说,却只见那书生挡在门前,却一直盯着我背上的许雪儿。
我虽然不知许雪儿神色,但她通常看人都含情脉脉,一般男人哪能经受得住?于是,我颇有些怒意,道:“我说这位公子,子也曾经曰过非礼勿视,你到底让不让我们进去?”
“恩恩,哎呦,”书生如梦初醒一般,连忙给我让开道路,道:“恕罪则个。小子看着这位姑娘貌美如花,却似乎又是身染重疾,一时思付便失了神,实在失礼,失礼呀!”
我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将许雪儿背着放到了书生的床铺之上,她神色憔悴,也不想说话。可那书生早就红了脸,一直念叨着“唐突佳人”,好似他这床铺竟然肮脏不堪,女子睡了便是被他唐突了一般。
我见桌上有水,便抓起茶壶大喝了起来,走了一天,着实汗如雨下,口中像是生了烟。转头一看,那书生虽然嘴上说着“唐突佳人”,但却站在床边,一直盯着许雪儿眼皮也不眨一下。幸好有我在此,不然这书生这幅饥渴模样,哪个女子来投宿,岂不都要着了他的魔爪?
可许雪儿不以为意,竟就这样睡着了。这也难怪,她受伤颇重,又赶了一天路,体力早已不支。我赶走书生,便端了张凳子守在床榻之前,也大睡了起来。休息了一宿,我精神大振。正要起床,却看见那书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许雪儿,嘴中念念有词。
“奇怪,奇怪,真是奇哉怪哉!”那书生喃喃自语道。
“有何奇怪?”我问道。
那书生见我询问,便道:“这位兄台,你这位红颜知己的病情甚是奇怪。我看她深受重伤,像是受了崆峒拳的内劲,这崆峒拳如要练成,没有三十年功力是万万不行的,看来伤她的人武功自是高不可测。可是她竟然能挨到现在不死,所以小子便十分不解了,所以叫道奇怪。”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顿时眼前一亮,道:“书生兄台,莫非你是个大夫?”
“歧黄之术小子略通一二,略通一二。”书生道,“能不能让我替这位姑娘把把脉?”
“那就有劳兄台了。”我听他能医病,自然也就客气了起来。
那书生搬了张凳子坐在床侧,将许雪儿的右手腕捏在手中,久久不放。我心中烦闷,一时也拿不准:这书生到底实在看病还是在占人便宜?
书生沉思良久,忽然便去扒许雪儿的上衣,其时许雪儿,貌似昏迷,依然没醒。我一看这还了得,顿时一声大喝:“淫贼,你想干什么?”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就要一拳打将下去。
“别,别误会,”书生好像突然才发现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吓的面无血色,道:“这位兄台,我们都是读书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我怒道:“你才是读书人,你们全家都是读书人!”
“兄台,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把了这位姑娘的脉,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想去姑娘的胸前探视一番,有没有随身穿戴什么软甲之类,好进一步诊断病情。”
我将信将疑,但他也确实说的有道理,便放开了他,道:“那你也不能无故非礼!”
“小子知道了,那么我可以看了吗?”
“哼!”我故作凶恶,道:“让我来!”
“兄台肯出手那是再好不过了。”那书生道。
我轻轻解开了许雪儿的上衣,原本以为春光无限,赶忙闭上了眼睛,却听那书生惊呼道:“软玉甲!”我睁眼一瞧,果然一个金灿灿的如鱼鳞一样的衣服穿在许雪儿的身上,我记得她也确实曾提起,身上穿着农家至宝软玉甲。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软猬甲的功能,我就说怎么可能受了崆峒拳而不死。”书生摇头晃脑为自己猜中而暗自得意。
“那她还有救吗?”
“有救有救!软玉甲吸取了施功者的七成功力,也就只有三成力道打在了这位姑娘的身上,这位姑娘又是练武之人,自身内力又挡住了两成,也就只有一成力道了。但这位伤她的高手十分厉害,仅这一成力道就伤了她的心脉,如果不能及时为她接续心脉,她将必死无疑。”
“很复杂吗?”
“倒是也不太复杂。就是要将她置于温热的药水之上,熏蒸三日,不得见风,养她气血,为她接续心脉。再用我墨家医仙秘传的还魂丹喂服她七粒,一连七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