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最痛恨的事,落敬文那张老脸“刷”一下红到底,又恨又气,浑身剧烈颤栗,抬起手,就要狠揍落云曦一顿。
太子格挡住他的手臂,叫道:“落太尉,有事好说。”
开玩笑,要真让落敬文当着他的面将落云曦怎么着了,中山王还不得剥了他的皮!
他深深望着落云曦,心中不敢肯定是不是她下的手,但他却不敢动她。以前不知道那是他傻,现在可是明白其中的利害了。
落敬文自然知道太子的忌讳,即使心有不甘,也只得悻悻地收回手,恶狠狠地挖了眼落云曦。
落云曦却平静地说道:“落太尉,幸亏你这一掌没有扇下来,否则,掌掴世家千金、哲王未婚妻,这罪名你可担当不起。落家本来就摇摇欲晃了,这一雪上加霜,还不知会怎样呢!”
她的话,说得落敬文通体一寒。
看着落云曦那张精致平静的脸庞,他突然感觉好陌生好陌生。
这真是当初那个落云曦吗?那个打了不敢还手、骂了不敢回嘴的落云曦?
落云曦却已经远去。
不远处的二楼,一扇窗内,君澜风摆弄着手中的圆筒,适才这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飞羽,去将曦儿接过来。九煞,你替本王写一封信。”他淡淡吩咐。
不一会儿,落云曦便来到这座小酒馆,很惊讶君澜风会在这里。
九煞和飞羽主动离开,与无肠叙旧去了,将包厢留给两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依我看,你可不会在这喝酒。”落云曦问道。
君澜风含笑拉过她的手,示意她站在窗子前头,指着远处问:“知道那是哪吗?”
“太子府。”落云曦眼力极好。
敢情他在这个角度好窥视太子府啊!只是,这么远,能看到什么呢?
“你将这个放在眼睛前头看一看。”君澜风将那两个铜制的圆筒递给她。
落云曦翻看了一下,反面是玻璃,惊喜道:“这不会是望远镜吧!”
她将筒口对准眼睛,果然,太子府放大了一倍多。
“望远镜?这名字很贴切。”
“这是西德王子送给你的吧?”落云曦很肯定地问道。
“是啊,曦儿,神奇不?”君澜风得意地问道。
“这个还不够神奇呢,倍数太低了。”落云曦撇撇嘴,“倍数高的,从这里看太子府,每个人嘴角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君澜风一挑眉,曦儿说的话他半懂不懂的。
“有,不过可不能做给你。”落云曦勾了勾唇,将圆筒放下,“若是给你了,你拿去偷看姑娘沐浴怎么办呢?”
君澜风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我只会拿来偷看你沐浴!”
落云曦“咯咯”一笑,转开话题,将之前发生的事全说了。
君澜风沉声道:“就算没有证据,落敬文和落飞颖也会将这笔帐记在你头上。此时他出现在太子府,必是与太子谈议此事。”
众所周知,落飞颖是太子心中的神,她被自己落云曦害成这样,太子不恨才怪呢!
看着远处的太子府,君澜风目光越发深沉,冷冷丢下一句:“虎狼之争,怎么能跑出来一条疯狗乱吠呢?”
落云曦柳眉微动,他的意思是说,落敬文就是这条疯狗吗?君澜风是要有所动作了吗?
一连几日都无事,萧铭虽然每日登门,却有端木离替她挡,她省心多了。
端木离嗜医如狂,整日里皱眉思索萧铭的病情,落云曦不忍心,便从旁点拨他几句。有了头绪,端木离研究得更来劲了。
这一天,落云曦还在睡懒觉,院子里响起急切的脚步声,丁雯不安地问:“姐姐,出什么事了?小姐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