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小林说了,你们解决了很多灵异案子。”陈阿姨哭道,“求求你,司马警官,求您救救我女儿,如果连您都不肯救她,她就死定了啊。她才十九岁啊,明年还要高考,我可怎么活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惊天动地,小林可怜兮兮地说:“老大,你就帮帮我姑妈吧!我那个远房表妹太惨了。”
司马凡提看着这两个泪眼汪汪的人,突然觉得头很痛。
“所以你就答应了?”龙初夏吐着烟圈,不满地看着他,“你不觉得这事儿该医生管吗?”
“医生查不出病因,说不定就是宗灵异案件。”司马凡提身子往前一倾,“初夏,你就去看看吧!如果不能治,你可以扭头就走。”
龙初夏翻了个白眼:“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先说好,我可不能保证治好。”
“当然,当然。”司马凡提连忙献殷勤,“要不要再来两球草莓味冰淇淋?”
“不用了,再吃我就要拉肚子了。”龙初夏起身,“走吧!带我去见那个女孩。”
“现在?”
“择日不如撞日。我向来雷厉风行,你不知道吗?”
“……”
司马凡提的破烂金杯车在盘山公路上歪歪扭扭地行驶,足足跑了一个小时才到半山腰。这是一片别墅区,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名车。小区门口的保安用鄙夷的眼光斜了一眼他们的车,让他们将车停在小区外面,步行入内,别破坏了小区的整体风格。
司马凡提的脸色难看得如丧考妣,龙初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生气,今晚我画一只符,折一只恶鬼,上他家做客去。”
“不必了,我还是存钱买好车吧!”
那不知道要存到何年何月啊。龙初夏不忍打击他,只好缄默不语。
陈阿姨似乎很注重仪表,出来迎接时依然是一身名牌、珠光宝气。她领着二人走进别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气,那是尸体腐烂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尸臭与别的臭味不同,它们会从人的毛孔里钻进去,附在肌理之中,很难袪除,如果横死的人,那种味道会更加浓烈。
陈阿姨打开二楼走廊尽头那间门,腐臭味更加浓郁。屋内拉着窗帘,很阴暗,依稀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希希,别怕,妈妈带医生来给你看病了。”陈阿姨一边抹泪一边拍了拍床上所躺的人,那人尖叫道:“走开,我不要见人!不要!”
“希希,乖,治好了病才能回学校啊!”陈阿姨按住她,朝两人点了点头。龙初夏走过去,那股腐臭味正是从床上散发出来的,如果不是听到她说话,她几乎要以为床上所躺的是一具尸体。
“可以将灯打开吗?”她说。
“不要,不要开灯!”床上的少女尖叫,“我不要让人看见我这个样子!”
无论怎么劝说,少女都不许开灯,陈阿姨急得直哭。龙初夏从包里取出一支线香,用打火机点燃,清淡的香气如清晨氤氲的雾气,弥漫开来,席卷整间屋子,那股腐臭味似乎渐渐淡下去了,众人只觉得心中一片清明宁静。
“啪”,灯亮了,少女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从五官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此时她的半张脸都浮肿得像浮尸,脖子上那颗巨大的瘤子比篮球还要大,将皮肤撑得几乎爆裂,血管清晰如斯,如同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青色毛线。
龙初夏俯下身去,轻轻触碰那只瘤子,指腹传来清晰的触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匆忙收回手,几乎与此同时,一张脸从皮肤之下浮了上来,就像瘤子里包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拼命挣扎着撞破皮肤冲出来。
它的面目无比狰狞,就像《尖声惊叫》里那张恐怖的杀人面具。
陈阿姨脸一白,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司马凡提连忙将她抱到客厅里急救。好容易醒了,她捂着自己的脸痛哭:“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司马凡提和龙初夏多番追问,陈阿姨才将一段隐情道出。
陈阿姨原名陈春花,出生在C市附近一个农村,父母都患了病,家庭贫穷。她从小就和村里另一个女孩陈冬梅要好,两人形影不离,好得胜过亲姐妹,她们都希望有一天能够离开村子,去大城市闯出一番天地。高考的时候,两人约好考同一所大学,可是最后陈春花没有考上,陈冬梅却考上了。陈春花在家中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陈冬梅约她出去散心,安慰她,鼓励她复习一年,努力再考。两人沿着村口的小河散步,陈春花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的风景,正好是农忙的季节,村民都在田里收割稻子,河边的黄桷树高大得遮天蔽日,树根像蛇一般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