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又是一躬:“赤空冥将军乃一代名将。而且年少成名,麾下银甲军、羽箭军皆是铁军。只可惜偏安江南一带,又被庆王驱策,不但无法建功立业,反而险些做下遗臭万年地事情。家师说,如今北疆大乱,蛮族正大军压境,我云朝江山岌岌可危,云朝内万万黎民危在旦夕。这才是赤空冥将军真正的功,真正地业。”
“你是说,要让羽箭军和银甲军归顺朝廷。增援北疆战局?”赤空冥倒是没想到,凌玉竟会有此奇想。
“不。”沈廉笑着摇头。
“不?”
沈廉一字一顿道:“凌少的意思,银甲军和羽箭军继续由将军指挥,这两支,依旧是将军率下的铁军。”
“什么?”赤空冥一惊,“如今我是笼中之鸟,大军亦是砧板上的肉,凌玉早就胜券在握,他要将我和两支大军放虎归山?”
沈廉点头道:“赤空冥将军乃是虎将,一员虎将怎可屈尊与牢笼中。银甲、羽箭两军亦是虎军。如此劲旅,怎可交由别人指挥。凌少愿将军继续指挥这两支劲旅,已成千秋之功业。”
“他放心我么?”
沈廉哈哈大笑:“家师之心,放怀天下,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他不放心的人,这一点,赤空冥将军可以切切放心。你带两军走后。何去何从,都是将军的事情,相信将军自有谋略。”
赤空冥低头默想,突然一掌拍在牢笼上,清脆的咔嚓声,那牢笼便已经四分五裂。
庆王常常以自己所想来判断别人,而凌玉以别人所想来判断事情,这已经足分高下。这两人之间。完全无需战事,便可知胜负谁属。
羽箭军几位统领列在赤空冥的侧翼,等待着将军的决断。
赤空冥挥手道:“原地待命。”又问沈廉,“怎么送我去银甲军?要晓得,现在可有整整一座山。挡着我们。”赤空冥脸上的笑意。与往日完全不同。
但这对于沈廉来说,却并非是问题。几只铁翼鹰呼啸着飞下。便将赤空冥扯上了高空。
羽箭军中发出一阵阵惊呼,但没有人执弓,所有人都知道,过了今天,江南地格局,便大为不同了。
当赤空冥飞到玉笥山之西,正看到赤甲军在围剿尚没有逃散的藩兵,那是庆王率下亲兵庆字营和福字营。
这两支军队虽然比不上银甲军,但也算是精锐,就算玉笥山剧变,也没有动摇他们的忠诚。
所以当赤甲军出击时,这两营兵马,就成了这一战最大的牺牲品。
当赤空冥快要飞落时,他见到的是三大知府所率领兵马逐步推进,将庆字营和福字营吃掉,而他们所用的战法,又让赤空冥心中巨震。
甚至赤空冥都觉着,从此后云朝乃至整个大陆的战法,都会因此而改变。
赤甲军的主力,乃是上万火铳手。这些火铳确实威力无比,但赤空冥早就做过分析,与弓箭相比,火铳威力大而发射慢,但弱点却完全相同,就是近身作战毫无优势,当面对火铳军团时,唯有迅速推进,与他们纠缠在一起,才可以有胜算。
但赤空冥想到的部分,凌玉也想到了,他甚至还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变,但这改变,却足以改变无数人地命运。
凌玉大军的火铳手竟不在地上,而是飞舞在天空中。
当赤空冥发现这一点时,差点惊的从空中掉落下去。
在半空之中,竟飞舞着数千只铁翼鹰,每只铁翼鹰都抓着一名火铳手。赤甲军的火铳手在铁翼鹰的带领下自由飞翔,从空中一枪一枪的给藩兵致命杀伤。
既然飞在空中,那就是步军无法到达的距离,也就是说,凌玉的火铳手,已经没有了致命地缺陷。
只要羽箭军不在这边,赤甲军就可以很简单的,一枪一枪的把藩兵们给射死,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赤空冥终于知道,原来将羽箭军和银甲军分成首尾两端,也在凌玉的计划之内,这个人对庆王行事的揣摩,简直到了极致。
这边的局面几乎是一边倒,空中火铳手先几轮攻击,将庆字营和福字营的信心完全击溃,然后是步军火铳手一点点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