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走进了路旁大楼一楼的花店。
花在微润的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各要五支!”
法子对店员说完,接着又思忖:时村的房间里是不是已经有花了呢?
要是有了,再买多余,不过花再多也不碍事吧。于是,她挑选了黄、白两种颜色的十支蔷薇花。
二
法子到达时村的公寓时,时间刚过五点半。
“你来晚啦……”
时村一见到法子的面就嚷道,但不是多么不高兴。
“雨太大,走着来的。”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时村站在门口,像奉行礼节一般,欲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
“请稍等!我是走着来的,很热,出汗了。”
法子快速地躲开时村,不愿让他吻到自己雨汗交杂的额头。
时村的公寓有个十张席子大的起居室,里头是个八张席子大的卧室。虽然不是特别宽敞,但是容一个男人生活已经足够。
何况房间里收拾得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起居室中央有一套家具,窗口前有桌子,左侧墙边有小型橱柜和餐具柜。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整齐地摆放在右边镶着的隔板上。给人以室内空间利用充分且近乎完美的感觉。
法子每次来这里都心生疑惑:这房间是谁给收拾的呢?
时村说是“自己收拾”,法子觉得一个男人是做不到的。
当然,用吸尘器清扫灰尘,整理散乱的文件和衣物,男人能够做到。而各个角落都收拾得停停当当,不仅看得见的地方没有垃圾,就连书架边和窗台边都一尘不染,这可不是普通男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今天,桌子上有点杂乱无章地堆放着书籍,组合家具的茶几上放着啤酒杯和烟斗,但房间的各个角落仍打扫得很干净。
法子从洁净中看到了女人的影子。
然而,法子并没有理由责备时村。法子有丈夫,时村和妻子分居,两人都是有家室之人。无论谁给打扫,她都没有权力干涉。
“房间很干净啊。”
法子只能这么说。时村好像没听见似的不言语。
“我拿来几枝花……”
见时村不答话,法子开始说花。
“柜上有啊。”
左边餐具柜上的白瓷壶里插着唐菖蒲和满天星。
“我猜可能有。不买就好啦。”
法子想到自己为买花,冒雨徒步从车站远程而来,突然觉得荒唐可笑。
“我觉得那玩意儿早该扔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