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大人!」乌力吉笨嘴拙舌地想要辩白,「没……没什么要紧的事。」
「屁话!」这下梁泊雨真火儿了,「没什么要紧的事你也不能就给我撕了啊!再说没什么要紧的事你撕它做什么?!」
「真……真没……」
「信呢!」梁泊雨朝祝云锦一伸手,不想听乌力吉再说什么。
「在外面呢,刚才我冲上去抢的时候掉地上了。」
乌力吉转身就要往外跑。
「来人!把乌力吉给我按住!」
乌力吉被拖到了帐外,梁泊雨看着祝云锦和余信拿了米汤小心翼翼地粘信。可眼看就要粘好了,他俩的手却一起停住了。
「怎么了?怎么不粘了?好了吗?」梁泊雨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祝云锦抬起头,「大……大人,真没什么要紧的事,您不用看了。」
「是啊,大人您别看,还是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余信也跟着附和。
「你们都要造反是不是?!给我拿来!咳咳咳咳……」一激动梁泊雨又开始咳嗽。
余信不敢再不听话,慢慢腾腾走到梁泊雨跟前,极不情愿地把差不多拼好了的密信递给他。梁泊雨瞪他一眼,一把把信扽了过去。
梁泊雨看信,余信缩了肩膀回头去看祝云锦。祝云锦肠子都悔青了:我干嘛要拦着乌力吉呢?!
安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盯住梁泊雨的脸等着看他的表情变化。
梁泊雨的表情开始很平静,好像真的没看见什么要紧的事。可当他的脸渐渐偏到左面,看到最后两行字的时候,脸色忽然就变了,他仿佛不能相信似地把信抬到眼前,瞪大了眼睛又在那两行字上扫了几遍,接着他浑身一抖,竟然一口鲜血喷在了纸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梁泊雨一手捂着嘴,一手捂住伤口开始拼命咳嗽。安明、祝云锦、余信一起扑了上去。
等到梁泊雨终于不咳了,余信拿了个手巾给他擦脸擦手,安明把那密信捡了起来。当他看到最后「御赐婚配」四个字的时候,也傻眼了。
梁泊雨看余信收拾得差不多了,他靠回到身后的被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让他们把乌力吉放开,你们都出去吧。」
三个人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相互看看站起来一起走了。
梁泊雨按住太阳穴闭上眼睛:夏天啊夏天,你是真有本事啊!是夏文敬的时候你要娶户部尚书的女儿,现在升级到要娶公主,还是皇上赐婚,你是嫌我太慢没能尽早杀去金陵吗?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大人大人!」余信冲了回来,「燕王殿下来了!」
「啊?!」梁泊雨忘了伤口,又一下子坐了起来,「呃……咳咳……」
梁泊雨正咳着,燕王已经进来了,身后跟得是郑和。看见郑和,梁泊雨同时想起了张玉和夏天。
那天梁泊雨先是在酒桌上喷了张玉一脸的酒。接着他晚上回到都司跟夏天说起马三保就是郑和的事,夏天果然吃了一惊。然后梁泊雨感慨这个马三保就要被阉了,结果马上就被夏天嘲笑了一番。他说梁泊雨吃饱了撑得杞人忧天,人家郑和从小就进了宫,早就是太监了。梁泊雨问他怎么知道。他说还是过来之前查到朱棣的时候看过一眼,不过「马三保」这名字实在是没啥特点,他就没记住。
梁泊雨当时笑着掐他的脸,「我看你是要用查个『诛十族』知道的那点儿事嘲笑我一辈子了是不是?」
夏天拍了他的手白他一眼,「谁要嘲笑你一辈子?你不嫌自己脸皮厚我还嫌累呢。再说……哪个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
这么想着,梁泊雨又一口血漾到嘴里。可燕王已经坐到他面前了,他急忙抬手堵住嘴,一使劲儿又咽回去了。
「未平,你怎么样了?」燕王很关切地问。
梁泊雨哪敢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