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过谦了,这忙您非帮不可。」
「你这是威胁还是请求?」
「随便您怎么想。大人知道耿将军为什么肯放我出来了吗?」
沈宪摇摇头,梁泊雨把往大宁写信的事说了。末了加了一句:「不过,信我已经让人追回来了。」
沈宪想了想,明白过来之后一瞪眼,「那……大宁的人迟迟不到的话……」
「就是啊,到时夏大人恐怕是解释不清的。所以还得烦请沈大人帮忙把耿将军给解决掉才是。」
「什么?!」沈宪一着急又站起来了,「解决掉?!耿炳文是受印大将军,你当是摘瓜切菜呢?是说暗杀就暗杀得了的吗?」
梁泊雨一阵暗暗好笑:不愧是锦衣卫的,张嘴就是『暗杀』,说我下三滥,我看你们才是见不得人的事做习惯了吧?
「『暗杀』?我几时说要大人去暗杀耿将军了?」
「你不是说要『解决』他吗?」
「解决还有其它的意思吧?」梁泊雨阴阳怪气地说。
沈宪意识到是自己鲁莽了,窘着脸坐回到椅子上,「那依你是怎么个解决法啊?」
「嗯……」梁泊雨摸摸下巴,「子矜这回来真定是为了查官银的事吧?」
「啊?他把这个跟你说了?」
梁泊雨不答他的话,摸着下巴继续说:「还有那个宋之义,应该可以确定他跟这事脱不了干系了吧?」
「啊?连这个也……」
「所以说大人就别再跟我较劲了嘛。」梁泊雨得意洋洋地笑着,「我的『解决』很简单,只要宋之义跟皇上说,他偷运官银奉的是耿将军的命令就可以了。」
「你要用官银的事陷害耿炳文?」
「陷害嘛,倒用不着,只要皇上起了疑心把耿将军调回金陵就好。此去大宁稍近,金陵稍远。但如果想夹击燕王需要绕路,而大批人马行军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所以沈大人赶紧带上几个人押着宋之义回到金陵去面圣,皇上一定会派人来把耿将军调回,到时应该刚刚好。耿炳文他肯定等不到开始怀疑什么就不得不回京城了。」
「你说得倒轻巧。宋之义凭什么会跟我回金陵去跟皇上说那样的话?再说我是锦衣卫的人,为什么要参与都察院的案子?」
「当爹的担心儿子,派个下属跟着也算人之常情,皇上不会过于追究的。至于宋之义嘛,这个好办。他既然是因为官银的事被抓,为人一定贪财。」梁泊雨把当票掏了出来,「路上大人带他回家送一次这个就行。」
「长安坊?」沈宪接过当票,「倒是听说过这家掌柜来头不小,原来跟梁家有关。」
「大人误会了,朋友的买卖罢了。」梁泊雨想还是尽量撇清关系的好,「嗯……另外此事关系重大,光靠钱也不行。大人最好再告诉他,只要事情成了,锦衣卫一定会保他的性命。你说他会信的。」
「你凭什么替锦衣卫说这种话?」
「夏大人难道不会为了儿子这么做吗?」
沈宪沉默了一会儿,「这是你跟子矜商量好的?」
梁泊雨讪笑一声,「他那个个性,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栽赃陷害的勾当呢?我瞒着他的。」
「那他要是发现不见了我跟宋之义……」
「我会跟他说明白的。」
「你会跟他说实话吗?」
「当然,我会说是我的计划。以后梁某没准还要有求于大人,怎么敢坏了您的名声。」说着梁泊雨又拿出一张当票递了上去。
这回沈宪没接,「什么意思?」
梁泊雨把当票放到桌子上,「大人这来来去去的,也很辛苦吧?」
「你拿回去,我不要。」
「要不要是大人的事,反正给我已经给了。大人不喜欢,是把它烧了、撕了还是兑了是您自己的事。不过……您如果要是嫌这个少的话,等过几天耿将军走了,我回去派几个人把真金白银直接送到金陵您府上去也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