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听大人的安排吧。」
梁泊雨哪会取什么名字,只是觉得再叫几次「青儿」,自己就要化身白娘娘了。
「橦华,你给取吧?」
「这……不合适吧?」
「唉!别谦虚了,让你取就取。」
祝云锦见推不过,低头沉吟片刻,「青,有景云之瑞,有赤方气与青方气相连。东方如何?」
「不好,太正了。」
还没等梁泊雨反应过来祝云锦说的是什么意思,卞青先一步给否了。
「那……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煴。春之如何?」
大哥,咱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直接说出来好不好?梁泊雨在心里叫苦。
「嗯……春之。大人觉得呢?」卞青扭身去看梁泊雨。
「哦,好啊,比青儿好多了。」
「嗯,春之,春之,大人叫一声嘛。」卞青全没了刚才弹琴时的矜持稳重。
「啊?哦,春之。」
卞青欢天喜地倒了杯酒,送到梁泊雨眼前,「谢大人赐名。」
梁泊雨接过酒喝了,一眼扫到夏天,他正倒空着个酒坛,在往自己杯里甩最后几滴酒,脸色已如到了三九天般冰冷铁青。
在江浸月一直呆到日落西山,暑气全消。梁泊雨被卞青折腾得几次都差点有了反应。祝云锦要么不说话,要么满嘴的诗词绝句,搞得梁泊雨直想告诉他「请说普通话」。夏天一直冷着脸,闷不做声地喝酒。最后离开的时候已经酩酊大醉,被梁泊雨生生扛上了马车。末了他还在梁泊雨背上大喊了一句,「喜欢男人的家伙最讨厌了!」
梁泊雨累得够呛,看着躺在车里睡着了的醉鬼想:以后我不在跟前的时候,可不敢让他这么喝。谁知道他都会说出些什么要命的话来!
回到都指挥使司,梁泊雨让余信把夏天送回房间,自己带着祝云锦到了书房。
「你家里还些什么人吗?」梁泊雨一边翻东西一边问。
祝云锦局促地站在门边儿,「去年家母过世,就再没其他亲人了。」
「你没成亲吗?」
「屋无片瓦,谁家舍得把女儿给云锦。」
「没试着考个功名啥的?」
「不善八股,过了童试也做不得秀才。」
梁泊雨抬头看他一眼:这样的书生一般不都爱遇见女鬼啥的吗?
「找到了。」梁泊雨抖抖手里的纸,是昨天在书房无意中看到的梁峥写的一张公文,「走吧,去我房里。」
祝云锦随梁泊雨进入房间,梁泊雨看了看屋外,确定没什么异常,回身把门关好。
「来吧。」梁泊雨把拿来的公文放到桌上。
「嗯……大人不用准备一下吗?」
「准备什么?」
「沐浴更衣。」
啊?古人写字都得先沐浴更衣吗?没到这种程度吧?还是这祝云锦有什么特殊癖好?梁泊雨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他在窘迫个什么劲儿,「呃……不用这么麻烦吧?很简单的。」
「哦,云锦明白了。」
「那我把要用的东西拿给你。」说着梁泊雨转身打开了格架下的柜子。
等他把笔墨纸砚都找全了,回过身的时候,却不见了祝云锦的踪影。再一扭头,竟看见他正站在床边宽衣解带。
第十九章
「你在干什么?!」
祝云锦被梁泊雨吓了一跳,「脱……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