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裁缝那里出来,就见街上围了一群人,不知道是什么热闹,胡平阳挤出条路给他,似乎有人打架,两个官差正在那儿处理。一边明显是土匪,另一边则是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老乞丐躺在地上,头上一滩血,小乞丐吓得直哭。
“这是怎么回事?”杨坤问一个路人。
“乞丐挡了马三文的路,喏,给打死了。”
“这两个乞丐也真是的,惹这个煞星做什么,啧啧。”
“这小家伙看上去还小呢,这下惨喽……”
官差看来是罚了马三文一笔棺材钱,很快有人拿了个席子过来把老乞丐盖起来,官差问小乞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爹……”小乞丐跪坐在地上,指着马三文哭,“爹把爷爷打死了……呜呜……”
“这是你儿子?”官差问。
“谁知道是谁的野种。”马三文说,“一个窑子里的妓女硬说是我的。”
“你娘呢?”官差问。
“娘说让我爹管。”小乞丐哭着说,看他瘦弱的样子,现在的日子不好过,“爷爷……爷爷……”
“那是你爹?”官差问。
马三文脸色一变:“罚钱我也罚了,还不快点把尸体抬走,扯着我做什么。”
官差哼了一声:“那就是你爹喽?”
“这可真不关我事,我也没认出来,何况分家的时候我娘归我养,我爹归我大哥养,这可是刘知府亲自断的,现在我娘过世了,我的事也完了。”马三文说,“这你得找我二哥去,他这个样我也认不出来啊。”
“说的有理。”
“你们这些官儿就这么当差的!”一个女子义愤填膺的说,“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杀了自己的亲爹,又不管自己的亲儿子,你们就不管管!”
“你是哪儿来的?”
“我是大德镖局的庄雪莲!”女子说。
“什么大德镖局,头一次来我们蓉城吧,知道规矩么?这儿的规矩就是自食其力,有本事的山珍海味,没本事的吃糠咽菜,知道了么?知道了滚蛋,别在这儿碍事。”官差说,“没什么事了就散了吧,散了散了。”
“你……”
人群纷纷散去,杨坤使了个眼色,胡平阳走过去。
“这位官爷。”胡平阳拿了一锭银子给他,“这小子住我们隔壁,也算认识,您行个方便。”
“也成。”官差说,“既然你们认识,这老头也拖走,别在这儿碍事。”
“一定一定。”
见事情处理完了,胡平阳让人把老头的尸体扛起来去棺材铺了,小孩儿被领到杨坤面前,这小孩儿脏兮兮的,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
杨坤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米。”
“几岁了?”
“十……十六了。”少年怯生生的说。
“是么。”杨坤说,“平阳,我们先回去吧。”
“知道了。”胡平阳脱下自己的斗篷递给他,“先穿上吧。”
“恩。”
进了院子里,院子里两个人正劈柴,一见他回来都停了手上的活:“三娘,带他去洗洗干净,换套衣服。”
“好嘞。”梅三娘领着小米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