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副看儿媳妇的样子,傅氏心里窃喜。这第一步走出来就好了,看来侯夫人这关算是过了。
赵芸菡心里砰砰直跳,她明白自己这次过来就是让侯夫人相看的,此刻听她这样一说,立马娇羞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跟前。
“我没有女儿,看着世侄女就像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真是羡慕亲家太太啊!”杨氏抚摸着她的手背,又问赵芸菡,“多大了,许了人家没有?”
终于问到这里了,傅氏心中暗喜,顺着她的话道:“芸菡跟她大姐姐同年,只是小了月份。本来是跟侯府有婚约的,可是……”她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杨氏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那应该快十八了,不小了,真是可惜啊!”杨氏唏嘘道。眼珠一转,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法。
“谁说不是呢?”傅氏叹气,“这孩子与侯府无缘,虽然解除了婚约,可是这一时半会儿倒是不好再说亲了。”
这的确是事实,退过亲的女子,身价会大打折扣,再加上赵芸菡十八了,好多女子十五六岁都定亲了,这时候真的有些尴尬,这也是母女俩想吃回头草的原因。
杨氏饮了口茶,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安慰道:“亲家太太,这缘分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佛语有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芸菡既然与侯府有过那么多年的婚约,这缘分岂是那么容易了断的?”
母女二人一惊,齐齐看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依我来看,我与芸菡倒有几分眼缘呢!”杨氏凑近傅氏的耳朵,低声道:“那赵语桐很不得展柏的心,想必你们过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了,水阁已经分成了两边,你想想,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傅氏如醍醐灌顶,猛然醒悟:“对呀,难怪觉得不对劲,原来还有这么一层!”
杨氏但笑不语,微微地点了点头。VILs。
既然这样,她们的胜算不是更多了几分?毕竟是女方,这样的话还得男方挑明为好,她捏了下自己的手心,平静下来,故作狐疑地看向杨氏。
二人心有灵犀,杨氏接着道:“展柏娶亲的时候,是在昏迷之时,到现在为止,连新娘子的面都未曾见过;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之前将军府跟侯府议亲的时候,可没见他这样坚决反对过。”
赵芸菡听着两人说话,一颗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难道他这般竟是为了自己?想到当初自己死活不肯嫁进来,心里愧疚不已。
傅氏为难地搓着衣角,“可是如今米已成炊,饶是如此又能怎么样呢?芸菡命苦,但以将军府的门第,总能找到个家世匹配的人家吧。”
“亲家太太何必如此悲观?放眼京城,哪里还能找得到如此合适的人家?与其高不成低不就的,不比侯府自小的婚约。亲家意下如何?”杨氏干脆挑明了,这个傅氏还真不是个傻的,明明就是来说这事儿的,就等着她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样好吗?侄女儿那边不会高兴吧!”傅氏眼里绽放着异彩,却不无担忧。
“这个好办,芸菡不是要在侯府做客吗?到时候我找机会让他们见面,一来二去,他们看对眼了,她赵语桐能说什么?”
二人兴致勃勃地筹划着美好的未来,仿佛立刻就能美梦成真了一样。
“少爷,您好了这些日子了,怎么还将自己关在房里?”水阁的另一边,苏展柏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已经好半天了,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打算,北风不由得劝起来。
苏展柏放下笔,轻轻吹干墨迹,望着宣纸发起呆来。
北风见他一语不发,声音大了些:“少爷!”
苏展柏回过神来,看向他:“怎么了?你要出去就去吧,我不想出去。”
北风心里一黯。少爷是不想出去见到不该见到的人吧。平心而论,他真的有点为大少奶奶不平,那些日子忙前忙后,虽然别人不知道,可一直侍候他的自己却是心知肚明,如今少爷一清醒就翻脸不认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地道。
“少爷,您醒来之前,大少奶奶那边送了些药材过来,我们要不要回礼啊?”就是不相干的人也应礼尚往来吧,这两个别扭的人真得好好沟通沟通了,可也得见了面再说吧。
“北风,你胡说些什么?”苏展柏神色一怔,大声斥道。“我与赵小姐清清白白,如何能私下联络,不是要毁了人家么?”
北风翻了个白眼,少爷怎么这么死心眼啊?那人都不在了,何必谨守着逝去的感情放不下。
“少爷,您怎么能这样啊?连我都看得出来,大少奶奶心中有你,你让她以后还去嫁给谁?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们已经成婚了,外人看来,你们就是夫妻。你都不知道,你这条命还是她救回来的?”
“北风,你今日怎么了?”苏展柏看他脸红脖子粗的,不由摇头笑道,“我才不信呢,如果冲喜就能让病人醒过来,世上的人不都这样做了。只有你这种简单的脑子才会相信!”他点了一下北风的额头,想用这招让自己妥协,祖父还真是低估他了。
“不是这样的!“北风大声道,“人人都说您能醒过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