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去把他弄来。”有外首的年青人说。
会主摇头阻止,说:“不,你近不了他的身,这老狐狸见多识广,隐伏的地势太好,如果他没有把握,岂敢有意无意地现身相诱?”
“咱们正好利用他。”
“会主的意思……”
“将计就计,将他们引至绝龙谷,一网打尽。”会主微笑着说,似乎成竹在胸。
“可是……”
“天罡坛主已请分云煞五煞,带了十八神箭太保,克期赶来相助,我已命天罡坛主将人带往绝龙谷设伏,等候分云岭五煞到来安排天罗地网,走,我们也得事先好好准备。”会主沉静地说着,拾起身旁的绿色披风站起。
绝龙谷,在五龙谷东北约七八里,那是西座山形成的一座绝谷,谷长里余,两侧是峻陡的山崖,风化了的崖石松土,被风一吹,便纷纷向下坍落,只生了一些稀疏短草。谷宽仅十六七丈,谷道两折,谷口看不见谷尾,谷底疏落地生长着一些矮树。据传说,这是五龙谷的龙脉,古代的星相巫师看出此地有王气,上书皇庭,派人将山脉挖掉,断了龙脉,泄了王气,所以称为绝龙谷。分云岭,在五龙谷东面二十七里,岭东北是安邑系界,那是一处绿林朋友的山寨,也是分云岭五煞的贼巢。
情势迫人,血花会的高手散处各地,无法及时赶回拒敌,会主只好请绿林巨寇助拳了。
血花会的总坛在五龙谷内,入谷两里地,便是一座小村庄,只有二十余户人家,被血花会占用设立总坛,原有的村民并未受迫害,反而得了不少好处,因此乐于包庇,一个个守口如瓶。血花会的会众,出入皆利用夜间,白天如有急事禀报,必须化装成为村民方许出入。
因此,总秘坛所在地,江湖朋友知者不多。同时,总秘坛平时如无变故,三两年也会自行迁地为良。如果风声紧急,说迁就迁,因此能保持秘密。除了总秘坛的四五十名男女外,外地分坛根本就不知总秘坛设在何处,外地的会友皆有专人负责联络,一辈子也没见过会主的面,会主是谁也一无所知,彼此之间也从无往来。
这种组织形式固然可以保持秘密,但缺点也多,只要负责联络的人出了意外,这根线便断了。最大的缺点是总秘坛人数不多,万一有警,后果不问可知,即使最近的剑坛,也难望赶来声援。总秘坛的首脑们一死,该会便要瓦散冰解,收拾残局谈何容易?
人多口杂,总秘坛有五六十个人,加上他们的亲友,为数更为可观,想长期保持秘密,势不可能。这次蝎娘子能将总秘坛的虚实透露给崔长青和林白衣,便是明证。
当崔长青进入山西之后,血花会便知枫林山庄泄了底,已作迁地为良打算,因此敢向元都观三子表明总秘坛设在解州。
事前早有准备,因此五龙谷中依然点尘不惊,毫无慌乱的迹象,令林白衣派出监视的人大惑不解。
午牌正,二十余户民宅中,共冲出五十余匹健马,马上的男女骑士皆穿了黑衣,黑巾包头,黑巾蒙面,掩去本来面目。
人马如潮,出其不意冲出谷口,驰上至绝龙谷的小径,飞骑急赶。
小村四面火起,村民狼奔家突。
在谷口两面负责监视的人,是北丐和龙箫客,看了对方的声势,怎敢拦截?火速发出信号,并向小庙赶。
等他们上马追赶,血花会的大队人马,已远出三里外了。
对方人马多,山径一线,人马一多,速度便不易控制,因此林白衣断定。谅对方逃不出多远,赶上了再说。
果然不错,追了五六里,前面山坡上尘埃蔽天,快赶上了。
血花会断后的人,五人五骑在马后拖了一株小树,荡起滚滚黄尘,不但掩住前面的人马,也除去遗下的蹄迹,而且显得声势更为浩大,象是大队骑兵在赶路。
双方不住拉近,从蹄声估计,相距不足一里。但人马在盘旋的山谷中急赶,加以尘埃蔽天,因此前面仍然无法看到人马。
笑判官一马当先,北丐随后紧跟。两位见多识多的老江湖,居然未能察觉危机临头,只顾飞骑急赶。
追入绝龙谷,两旁山崖的碎石松土,被骤急的蹄声所震动,不断向下堕。
北丐突然举手大叫一声,放松缰绳叫:“勒住坐骑!”
八人八骑全停下了,笑判官扭头问:“老要饭的,怎么啦?”
尘埃弥漫,众人都感到有点受不了。北丐说:“你们听,蹄声怎么消失了?”
林白衣一跃下地,俯地贴耳倾听,变色道:“不错,他们全停了。”
北丐脸色一变,说:“贤侄,你上崖去看看。”
林白衣到了右面的山崖上,由于尘埃浓如雾,谷中无风,等尘埃落定至少也得一盏茶工夫。尘埃影响视线,他向上一窜,上当了,突觉脚下一虚,一脚踏空了脚下的碎石松土齐向下坍。
“哎呀!”他惊叫,向下急滑,砂石碎土一同向下滚,灰头土脸。
北丐一惊,说:“糟!这是绝地。”
笑判官说:“我上去,砍树枝打桩向上爬。”
北丐用打狗棍向崖上一插,直入三尺,毫无阻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