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客阴阴一笑鼓掌三下,笑道:“阁下既然放手,咱们希望能成为好朋友。”
“哈哈!江湖人需要的就是朋友。”他大笑着说,语气颇为轻松。
一名青衣大汉将乌骓马从屋后牵出,冷冷地将缰绳丢给他。他说声谢谢。向木客说:“欧阳庄主,后会有期。”
木客阴笑道:“老弟日后途经敝地,别忘了莅临把臂言欢。”
他扳鞍上马,乌骓突发长嘶,颇不安静。他目光一转,身形前移,笑道:“欧阳庄主请放心,在下会来拜望阁下的,说不定两三天之内,还要光临贵地。”
“哦!老弟……”
“在下与林白衣约定在府城会面,他答应带一两个血花会的朋友前来。同时,在下有位朋友,他是问口供的大行家,天生的凉血,任何人到了他手中,如想不用,势比登天还难,血花会的那两位朋友,想不吐实更是难上加难,等在下得到口供,可能要带了人前来向阁下讨回话。呵呵!再见。”
“咦!你与林白衣是朋友?”木客变色急问。
“哈哈!你今天才知道?”
“这……老弟,再见。”
“再见。”他笑答,策马向西小驰。
远出半里地,他下马检查马肚带,果然不错,肚带已割带三分之二,鞍下更找出一枚铁蒺藜。假使他急于离开,驱马急驰,乌骓受创,必定乱发野性,将他掀下马来,即使摔不伤,乌骓也无法奔驰,他也走不了啦!
“好家伙,果然不出所料。”他恨恨地说。
他将乌骓驱入林中,独自赶路,自语道:“我就成全你们吧,让你们有机会赶到前面埋伏。”
绕过一座山岗,他往草丛一钻,先睡一觉再说。
前面里余的一座岭脚下,北面是小径,南面是陡峻的山坡,野茅高与肩齐,间或生长着一些小松树;路旁的草木下,躲着一些神秘灰衣人。
这些人在烈日下苦等,潜伏不动,被太阳晒得叫苦连天,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等得心中冒火,七窍生烟,这滋味真不好受。
北面小径旁的一株大树下,木客与一名五短身材的灰衣老人安坐草中,一旁躺着另一位尖嘴高颧三角脸中年和尚。三个人不住向东西张望,情绪渐渐不安。
灰衣老人抬头望望日色,不耐地说:“欧阳老弟,这小辈恐伯不走这条路了。依兄之见,在费兄处便该动手收拾他的。”
木客老眉深锁,说:“路通东西,他不能不走这条路。如果他向东走,兄弟的人必定将消息传来,显然他确是由这面走的。”
三角脸和尚挺身坐起,说:“会不会坐骑发疯,把他摔昏了?”
“那小畜生功臻化境,不可能被摔伤。”
“哼!不一定,变生仓卒,措手不及,有天大的本事也应付不了变。”
“可能是有事在前面耽搁了。”
“已经半个时辰了,定已发生意外,贫僧到前面去看看,反正他不认识贫僧,贫僧会见机行事的。”
灰衣老人点头道:“对,欧阳老弟,让和尚去接他。”
“这……”木客迟疑难决。
“一错不可再错,在此守株待兔本来就失策……”
“不是兄弟先前放他,而是恐怕连累舍亲,因此网开一面……”
话未完,后面传来崔长青直震耳膜的语音:“欧阳春,假仁假义害了你,先前你确是失策,你该在屋内围攻在下的。”
三人大惊,候然暴起转身,二丈外的草丛中站着脸色阴沉的崔长青。
和尚火起,怒叫道:“你这该死的小狗……”
叫声中,挥动拂尘飞跃而进。
崔长青一声长笑,回头飞掠而走。
木客发啸声招呼同伴,急起直追。
十余名顶尖儿高手争相飞逐,象一群乌鸦。
追至前面的山岗下,崔长青窜入密林,一闪不见。
众人追至林中,早已失去崔长青的踪影。木客狂怒之下,不顾一切满山狂搜。